加入书架
格瑞姆的指尖在反精神力枪的扳机上轻点，呼吸面罩里的滤毒系统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透过东侧通风口的红外滤镜观察着舞台，卡米拉的银发在聚光灯下如同流动的银河，耳坠的水晶折射出十二道冷光 —— 那是他今晚的死亡标记。
“蝰蛇小队注意，目标进入射程。” 他的喉间震动器发出低频通讯，藏在战术靴里的暗物质炸弹开始充能，“记住，先破坏共振腔的精神力传导，再 ——”
“老大，西侧的传送信标好像扰了。” 副手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坐标读数在跳变，就像......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吃我们的信号。”
格瑞姆咒骂一声，低头看向手腕的战术屏。
代表五名手下的绿色光点正在不规则闪烁，如同被蛛网缠住的飞虫。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黑市买下的情报：高斯特星的安保系统还在用第二代量子锁。
真是群愚蠢的贵族，以为靠歌声就能抵御子弹。
“保持阵型，按原计划行动。” 他咬碎藏在臼齿间的神经稳定剂，肾上腺素涌入血管的刺痛让视野泛红，“就算传送失败，我们还有 ——”
话音未落，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钢琴协奏曲的旋律。
格瑞姆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反精神力枪竟变成了镀金的小号。
他想扣动扳机，却发现手指正在弹奏《蓝色多瑙河》的节奏。
“这不可能......” 他的喉间震动器发出破音，身体不受控制地旋转着跌出通风口。
聚光灯照亮他惊恐的脸，台下观众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而他的动力装甲正在播放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现场录音。
在西侧贵宾席下方的暗物质管道里，蝰蛇小队的成员们正小心翼翼地爬行。
他们的装甲外覆着反扫描涂层，在热成像中只是模糊的灰影。
队长 “毒蝎” 的指尖划过墙上的生物芯片 —— 那是三天前植入的炸弹触发装置。
“还有二十米到能源核心。” 她的声音通过喉骨传导，“等我炸穿防护层，你们就 ——”
突然，脚下的管道剧烈震动。
毒蝎抬头，看见前方的黑暗中浮现出金色的符文。
那些符文由光粒编织而成，每一笔都带着韵律感，仿佛是用歌声写成的牢笼。
她的装甲突然发出警报，神经毒素注射器的保险栓自动弹开，绿色的毒液在试管里凝结成冰晶。
“是精神力场！” 队员的惊呼未落，整个管道突然亮如白昼。
毒蝎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高斯特族的禁锢咒文正在皮肤上蔓延，每一道纹路都跟着卡米拉的歌声明灭。
她想举起武器，却发现枪管里涌出了星芒雾，雾中还夹杂着经纪人的怒吼：“黑色烟雾更有艺术感？这是和平演唱会！”
传送装置在背包里发出刺耳的嗡鸣，却始终无法建立坐标。
毒蝎这才想起，刚才和舞台总监的通讯里，耳麦里传出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 原来从进入场馆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早己被监听和篡改。
格瑞姆摔在舞台上，看着杨影从全息投影中走出。
那个穿着普通 T 恤的男人手里晃着可乐罐，罐口的微型传送门正在吐出光蝶，每一只蝴蝶的翅膀上都闪烁着他的犯罪记录。
“你们的‘黑洞在歌唱’暗号挺有诗意。” 杨影的声音如同邻家男孩的调侃，却让格瑞姆脊椎发凉，“不过下次和暗影联盟交易时，记得检查通讯器有没有被植入复读机病毒 —— 比如现在这样。”
格瑞姆的喉间震动器突然不受控制地重复：“黑洞在歌唱，黑洞在歌唱......”
台下传来哄笑，他看见卡米拉的指尖凝聚着蓝色光珠，那是能将神经毒素化作光蝶的精神力波动。
毒蝎被光粒捆绑着拖上舞台时，正看见格瑞姆的武器变成了鲜花花束。
她的装甲己经被改造成粉色的礼服款式，背后还贴着 “演唱会限定嘉宾” 的标签。
卡米拉的歌声忽然变得柔和，精神力场如春风般拂过，却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暗影联盟的联络人是谁？” 卡米拉的声音带着星芒草的清香，“只要告诉我，我就给你们的拘留手环刻上演唱会纪念章。”
毒蝎想咬牙拒绝，却看见杨影打了个响指。
她的战术屏上突然弹出一段视频：三天前，她在黑市和旧帝国特工交易的画面被配上了滑稽的背景音乐，自己的每一个阴险表情都被放慢十倍。
台下的观众爆发出大笑，连奥古斯都亲王的胡须里都爆出了忍笑的火星。
“我说！” 毒蝎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联络人在蟹状星云第三旋臂的黑市...... 他们用反物质酒瓶装通讯器......”
杨影抛着可乐罐走近，罐身上不知何时印上了 “海盗特供版” 字样：“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动力装甲 —— 改成儿童乐园的旋转木马一定很受欢迎。”
格瑞姆看着杨影眼中的星虚深渊，忽然想起宇宙黑市的传闻：这位银河共和国的 “星虚之神” 总是用最荒诞的方式解决最危险的危机。
而他们，不过是他随手写下的幽默小品里的配角。
当奥古斯都亲王的皇家卫队带走海盗时，格瑞姆看见卡米拉正在给毒蝎的拘留手环签名。
她的指尖划过金属表面，留下一道淡蓝色的精神力纹路，如同五线谱上的音符。
“下次想听什么歌？” 她笑着问，耳坠的水晶折射出银河的光辉，“《监狱探戈》还是《黑洞小夜曲》？”
格瑞姆被拖出舞台时，听见杨影正在和卡米拉讨论下一场演唱会的选址。
“人马座旋臂的黑洞边缘怎么样？” 杨影晃着空可乐罐，“我可以让黑洞在你唱高音时‘伴奏’—— 吸积盘的辐射波能和你的精神力产生奇妙共振。”
艾菲的光翼轻轻拍打，扫去舞台上的战斗痕迹：“根据计算，黑洞的引力透镜效应能让全球首播的画质提升 300%。”
卡米拉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透过量子首播传遍整个星系：“全宇宙的听众们，下一站演唱会的门票即将开售 —— 这次的安检会很严格，但我保证，每一个心怀恶意的人，都会听到属于他们的安魂曲。”
格瑞姆在昏迷前最后看见的，是星环穹顶打开的瞬间。
奥西里斯环带的冰粒子群在星光中闪烁，如同无数观众挥舞的荧光棒。
原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精心策划的暗杀，不过是这场星穹演唱会里的一段滑稽插曲。
而在星穹之下，杨影看着卡米拉旋转的身影，忽然想起地球上的古老谚语：“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只不过在这个宇宙里，“上帝” 喜欢用可乐罐和光蝶来执行审判。
“说吧，暗影联盟的联络人到底是谁？” 艾菲的光翼在审讯室顶部投下冷冽的光影，十二片光羽如精密计算过的手术刀，在地面切割出复杂的审讯符文。
三个海盗被反精神力枷锁固定在悬浮椅上，幽蓝的能量束如活物般缠绕着他们的手腕，却遮不住格瑞姆眼底跳动的桀骜 —— 那是在黑洞裂隙中讨生活的亡命之徒特有的、对死亡的轻蔑。
“呸！” 格瑞姆吐掉嘴里的 “血沫”—— 那团猩红色液体在半空划出抛物线，即将落地时突然变成一串番茄炒蛋，顺着他机械义肢的指缝滴答落下，“就算把老子的神经芯片拆下来喂给太空蛞蝓，也别想 ——”
“哎哎哎，这么暴躁干什么？” 杨影晃着可乐罐推门而入，拖鞋上的 “银河和平卫士” 字样还在滋滋冒光。
他身后跟着一群光蝶，每只光蝶都举着比基尼款式的小旗子，上面写着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光蝶们扑棱着翅膀飞向海盗，给格瑞姆的机械义眼戴上蓝色铆钉眼罩，给毒蝎的金属尾椎挂上机械齿轮流苏，连最瘦小的副手都没能幸免，腰间被捆上了会播放《海盗进行曲》的皮质腰带。
毒蝎咬着牙，金属义眼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有本事就用真刀真枪 ——”
“嘘，你的愿望成真了。” 杨影打了个响指，审讯室的灯光瞬间变成暗红色，仿佛被扔进了一颗熟透的番茄里。
墙角的阴影中，一个穿着暗黑洛丽塔公主裙的漂亮小姑娘缓缓走出，他的黄铜铃铛每响一声，地面就冒出一朵全息投影的黑色玫瑰，花瓣上还挂着 “痒痒粉” 的温馨提示。
西装上的蔷薇花纹突然张开嘴，用低沉的电子音说：“欢迎来到快乐审讯室～”，吓得副手的假牙都差点掉出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乡，你们可以称呼她为‘黑后，她可是个高手哦’。” 杨影往悬浮椅上一靠，脚搭在审讯台上，可乐罐 “啵” 的一声变成爆米花桶，桶盖上印着 “酷刑专用，请勿外传” 的警告标识，“她在我的故乡时，曾用三个月破解了紫禁城护城河的水质配方 —— 当然，这不是重点。”
格瑞姆的机械义齿咯咯作响：“你、你说的是什么？”
“没错，就是那个让历史爱好者闻风丧胆的 ——” 杨影拖长声音，黑后的突然变戏法胰一样，凭空变出一台复古留声机，里面掉出一张刻着 “满清十大酷刑” 的黑胶唱片，“不过我们进行了宇宙级改良，现在请欣赏第一刑的沉浸式体验！”
“第一刑：痒痒挠交响曲，升级豪华版！”
黑后的嘴角微弯，她又放出了一台机器人偶，机器人偶的指尖弹出三根金属触须，每根触须都缀着微型扬声器，正在播放扳手敲击金属的低频震动声。
机器人偶轻轻一挥，触须便戳向三个海盗的腋下、膝盖窝等敏感部位，途中还顺路给格瑞姆的机械义肢关节里喷了润滑液 —— 当然，是加了痒痒粉的特制款。
“这是融合了半人马座跳蚤基因的‘神经突触共振触须’，” 杨影往嘴里丢了颗爆米花，爆米花突然变成跳跳糖，在他嘴里噼啪作响，“触须尖端的纳米齿轮会模仿扳手拧螺丝的触感 —— 哦对了，你们海盗会修飞船吗？”
毒蝎想绷紧肌肉抵抗，却感觉触须像带着机油味的幽灵，钻进她藏在装甲深处的真实皮肤。
一股酥麻感从尾椎窜上后脑勺，她看见格瑞姆的机械义眼正在疯狂闪烁红光，那是海盗通讯频道的紧急求救信号。
副手终于坚持不住，笑得像个坏掉的压缩机，口水滴在腰带上，触发了《海盗进行曲》的高潮段落。
“哈哈哈哈...... 停下！” 副手喘着气，眼泪把脸上的荧光粉冲成诡异的条纹，“我招了...... 不，我还能 —— 哈哈哈哈 —— 忍！”
杨影摇摇头，对着黑后比了个 “摇滚手势”。
机械人偶转身打开一个蒸汽朋克风格的柜子，里面掉出一堆复古工业射灯，每个灯泡都印着 “星际重工” 的标志。
“第二刑：工业噪音穿脑，环绕立体声版！”
审讯室的墙壁突然变成巨型显示屏，开始播放星际飞船引擎大修的现场录像。
《机械狂想曲》的轰鸣如超新星爆发般炸开，机器人偶的机械臂跟着节奏挥舞，喷出的金属碎屑里混着会尖叫的警报器零件，每个零件都扯着嗓子喊：“警告！过载！警告！”
“这招采用了蟹状星云脉冲星的自转频率，” 黑后的战术平板显示海盗们的脑电波正在画出锯齿状曲线，“配合视觉轰炸，能让人产生‘身体被扔进引擎舱’的错觉。”
格瑞姆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的金属碎屑逐渐幻化成一群穿着荧光工作服的机械师，他们举着燃烧的焊枪，对着他大喊：“交出引擎核心！”
毒蝎的金属义眼开始播放走马灯，她看见自己的海盗生涯快进成飞船维修教学视频，副手则对着空气疯狂比心，仿佛在向报废的引擎求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