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北极圈的极昼阳光刺破冰雾时，叶万山踩着因纽特人特制的"极光冰鞋"，在浮冰间滑行。远处的"国冰节"主会场用蓝冰砌成，冰墙上雕刻着各国语言的"自由"，中央的乒乓球台由万年冰川雕琢而成，台面映着北极星的倒影。
"小心裂隙！"容鸢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她正在监测浮冰下的"煞地神"残留机关，"根据文津馆的古籍，墨山道'追星舟'就藏在这片冰川的星轨交汇处。"
醉拳客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冰面上，他的星象仪显示异常："北冰洋的磁场出现波动，和当年班主启动'紫微垣'机关时的频率一致。叶兄，你口袋里的陨石碎片……"
话音未落，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青铜巨舟。舟身刻满星象符篆，船头立着的不是神像，而是一尊渔民雕像，他手握船桨，脚边刻着"问星于海"西字——正是墨山道"追星舟"的真容。
追星舟的舱门自动打开，内部空间远超外观所见，西壁镶嵌着用陨铁制成的星图，每颗星星都对应着地面的一处民声枢纽。叶万山摸着墙壁上的凹痕，竟与自己乒乓球拍的竹纹吻合。
"看这个！"容鸢指着中央的星轨仪，仪盘上的北斗七星模型正在缓缓转动，每个星斗都是空心的，里面装着不同的声音："天枢星里是燕云的皮影戏，天璇星中是南洋的渔歌，天玑星内是非洲的鼓点……这是上古的'万国声库'！"
醉拳客调整星象仪，镜片里的北极星突然与追星舟的"天权星"共鸣，弹出一卷羊皮纸。纸上用甲骨文写着：天市垣者，市井之象也。星辰之音，当听于民。
"原来墨山道的祖师爷早就明白，"叶万山轻声说，"真正的星象，不是帝王的占卜工具，而是百姓声音的回响。"
就在此时，冰层上方传来喧嚣。叶万山冲上冰面，只见一群北极熊正围着"极光冰球场"打转，它们脖子上系着各国孩子送的彩绳，彩绳末端都绑着乒乓球——那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熊语翻译球"。
"它们在说，"容鸢通过翻译器解读，"谢谢你们让冰川不再寒冷，现在的阳光，像蜂蜜一样甜。"
正午时分，文津馆突然发来紧急预警：西洋残余势力竟在太阳表面部署了"玫瑰光斑"，试图通过干扰太阳黑子活动，引发全球气候异常，从而迫使各国接受"国空"符号统治。
"疯了！"醉拳客的星象仪红光大作，"太阳黑子的11年周期，岂能被人为操控？"
叶万山望着追星舟的星轨仪，突然福至心灵。他将陨石碎片、乒乓球、以及各国收集的"民声陨石"碎片依次放入星斗凹槽，星轨仪竟开始逆向转动，投射出覆盖整个北极的声波屏障。
"这是……"小约翰的声音从飞艇传来，"用民声共振抵消太阳异常活动？"
"班主余党以为操控了符号就能操控宇宙，"叶万山握紧渔民雕像的船桨，"但他们忘了，宇宙间最强大的能量，是千万人对自由的渴望。"
奇迹般地，太阳表面的玫瑰光斑开始消退，黑子活动恢复正常。北极熊们突然集体望向天空，对着太阳发出吼叫，那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竟与追星舟内的"天市垣"声波产生共鸣。
极夜降临时，追星舟的陨铁星图突然发出光芒，每颗星星都投射出对应地区的实时画面：燕云的孩子们在城墙下打乒乓球，非洲的部落用陨石碎片制作乐器，欧洲的青年在广场上用激光投影演绎民间星图。
容鸢将各国的"无符号宣言"刻入追星舟的能量核心，宣言上写着：我们拒绝任何以文明之名的操控，无论是在地面、海洋、天空，还是宇宙。
醉拳客摸出九流门的终极骰子，骰子六点裂开，露出里面的"众"字——那是用全球各地的土壤混合而成的。他将骰子投入星轨仪，整个北极冰川竟开始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共鸣。
"听，"叶万山轻声说，"这是地球的心跳。"
远方的极光突然变得五彩斑斓，在夜空中写出"NO SYMBOL, ONLY LIFE"（没有符号，只有生命）的字样。冯如之飞艇的探照灯扫过冰面，照亮了因纽特人新刻的冰雕——那是叶万山三人的形象，容鸢的伞面盛着星光，醉拳客的酒葫芦倒出银河，而叶万山的乒乓球拍，正击打出一道跨越光年的弧线。
在追星舟的最深处，叶万山发现了墨山道祖师爷的最终留言：当你听到星辰的低语时，那不是神谕，而是千万个你自己的回声。他将这句话刻在乒乓球上，然后把球轻轻抛向星空。
乒乓球在极光中划出一道银弧，最终消失在北斗七星的方向。叶万山知道，这颗承载着民声的小球，终有一天会抵达宇宙的某个角落，告诉那里的文明：在一颗蓝色的星球上，曾有一群人，用最平凡的热爱，守护了最伟大的自由。
第十西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