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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委托：圣诞雪人的心脏】
十二月七日的初雪压弯樱花枝时，美术社社长向桃正跪在操场中央堆砌第十七个雪人。
乐清哈着白气凑近，发现每个雪人都缺了左胸位置，空洞里塞着撕碎的《星空》临摹稿。
“上周的写生比赛。”
林昕雨用暖手宝焐化结霜的睫毛膏，“她临摹的梵高作品被判定抄袭。”
莫晓晓调出监控，画面里学生会纪检委员正用裁纸刀划开画布，顾若苗的珍珠耳钉在镜头边缘泛着冷光。
凌空蹲身抓握雪块时，林昕雨忽然按住他手腕：“伤口结痂期别碰冰。”
她的美甲在绷带边缘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东漾用诗集当铲子，挖出埋在雪人腹部的录音笔——里面是顾若苗宣布取消资格时的冰冷声线。
圣诞音乐会当天，向桃的装置艺术《破碎星空》震惊全场。
林昕雨指挥众人将十七个雪人熔铸成冰晶棱镜，莫晓晓用三角函数校准折射角度，当《Vi》的旋律响起时，棱镜将星空投影在顾若苗的纪检袖章上。
乐清趁机把学生会印章塞进雪人心脏，融雪时分，鲜红的"合格"字样在纪检部地毯洇成血月。
####【第二委托：失声的夜莺】
十二月十西日，音乐社王牌楚遥的储物柜堆满润喉糖。
乐清捡起包装纸时发现蹊跷：“每颗糖的批号都被刮花了！”
莫晓晓的紫外灯照出瓶身隐形的"忌用"标识，凌空在消防通道找到被替换的枇杷膏——配方含与楚遥过敏原相克的蜂胶。
“明晚的校际合唱决赛。”
林昕雨将日程表摔在钢琴键上，震响的C大调和弦惊飞窗台麻雀。
监控显示顾若苗的秘书曾出入医务室，但画面被积雪反光覆盖关键帧。
东漾在诗社档案中发现端倪：楚遥的原创歌词涉及校园暴力隐射。
林昕雨连夜召集模拟法庭，乐清用变声器扮演被告，莫晓晓的速记本记满微表情数据。
当楚遥在证人席崩溃喊出"他撕了我的乐谱"，凌空突然举起被茶水泡发的会议记录——顾若苗的签名在潮湿处晕成枷锁。
决赛现场，林昕雨将《夜莺》改编成阿卡贝拉。
楚遥的无声领唱配合莫晓晓的节拍器，乐清藏在管风琴后的录音设备播放罪证。
顾若苗离席时撞翻评分表，烫金的"特等奖"在楚遥脚边卷成号角。
####【第三委托：冬眠的熊】
十二月二十一日，高二（3）班转学生韩冬在生物实验室饲养箱前绝食。
三十七只巴西龟背甲被涂成星空图，他的校服口袋塞满未寄出的明信片，邮戳地址是己倒闭的极地研究所。
“他父亲是南极科考队员。”
林昕雨用镊子夹出冷冻的磷虾，“三个月前失联。”
莫晓晓发现龟甲星图与南极光照片高度吻合，凌空在饲养箱加热灯后找到微型摄像机——镜头始终对准天文馆方向。
林昕雨率队突袭学生会的冬至晚会。当顾若苗展示"极地主题冰雕"时，忘忧部用全息投影覆盖会场。
韩冬饲养的龟群驮着微型放映机入场，极光影像吞没了冰雕的棱角。乐清弹奏的《南极物语》突然变调，混入科考队最后的通讯录音。
“温度每上升1℃，企鹅幼崽存活率下降9%。”
莫晓晓将气候数据投射在顾若苗的雪貂披肩上。
林昕雨当众撕碎学生会的环保企划书，纸屑在空调暖风中幻化成帝企鹅群，扑向韩冬攥着的全家福。
####【雪夜的审判】
平安夜值班时，林昕雨在监控室锁定关键帧。
顾若苗修改楚遥药瓶的瞬间，背景里的圣诞树彩灯形成完美打光。
她把证据链封装成礼盒，系上韩冬编的南极星绳结。
“师姐，茶凉了。”
凌空递杯时露出腕间新伤。
林昕雨忽然用钢笔尖挑起他下巴：“观微流第三要义是什么？”未等他回答，窗外的应急灯突然全亮——顾若苗正带人搜查忘忧部活动室。
两军对峙在积雪的樱花道。
林昕雨将证据箱抛进喷泉池，封条在冰面漂成休战旗。
顾若苗的鳄鱼皮鞋碾碎冰晶：“你父亲赞助的南极科考队，上月刚获批采矿许可。”
“所以需要更刺眼的光。”
林昕雨按下遥控器，全校显示屏同时播放科考纪录片。韩冬的巴西龟在镜头前伸展脖颈，甲壳上的星光刺痛所有瞳孔。
####【晨雾中的棋局】
圣诞晨光穿透证物室铁窗时，林昕雨正与顾若苗对弈。
黑子落在学生会章程漏洞处，白子钉住忘忧部的越界记录。
当凌空送来韩冬父亲生还的传真，顾若苗忽然将棋局拂乱。
“平局。”
她系紧爱马仕丝巾，“下回合在期末考战场。”
林昕雨用口红在窗玻璃画下战书，哈气模糊了"昕雨"与"若苗"的名字边界。
奶茶店二楼，凌空发现莫晓晓在调制"南极泪光"。
配方表上的盐度精确到父亲失踪的天数，杯底的蓝柑糖浆漩涡里，沉着他从棋局偷走的黑子。
***
# # 正文之外篇：学生会长观察日记 # #
（以下为顾若苗私人日记节选）
**12月24日雪**
今夜学生会办公室的暖气格外燥热，窗台上的水仙冻伤了第三片叶子。
我撕掉第19份年末总结稿时，指尖忽然触到抽屉深处的硬壳本——原来己经写了这么多关于你们的碎片。
####【致林昕雨】
你总说我该把珍珠耳钉换成学生会徽章。
可每次路过心理咨询室，我都会数你发间玉簪的倾斜角度。
15度是烦躁，30度是愉悦，上周三你对着凌空的棋谱簪尾垂到45度，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弧度。
今天傍晚在图书馆C区，你踮脚取《乌合之众》的模样真可笑。
163cm的身高非要装出183cm的气场，像只炸毛的布偶猫。
那本书的借阅记录显示你每月借一次，每次都在父亲来校视察的日子。
知道吗？你藏在白大褂里的潮流卫衣，袖口绣着歪扭的“LY”，和凌空老家寄来的包裹标签同款针脚。
每次你用“师姐”身份训话时，马尾辫都会往右偏三毫米——那是他站的位置。
####【致凌空】
围棋赛后你在器材室处理伤口的样子，监控拍得很清晰。用牙齿撕绷带的野性，和棋盘上的精密判若两人。县城的红土还粘在你球鞋底，每次走过学生会走廊都会留下极浅的印记。
今早我故意弄乱纪检部档案，你用了4分37秒复原顺序。整理逻辑与那局棋的收官手法完全一致，连修正胶带的斜切角度都是观微流特有的37度。
最可笑是那张夹在投诉信里的奶茶优惠券——莫晓晓的笔迹模仿得很糟，遑论她根本不知道我只喝黑咖啡。
韩冬事件你从通风管道突入时，蹭掉了第二颗纽扣。
我把它放进南极科考船模型里，和父亲送的钻石袖扣摆在一起。原来粗粝与璀璨碰撞的声音，像极了你落子的脆响。
####【致莫晓晓】
今早你第七次“偶然”经过我办公室，智能手表反光出卖了窃听器。
科技部那帮蠢货至今没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监控系统，每次遇到你的频率干扰波都会产生0.7秒盲区。
楚遥的药瓶检测报告是你故意留破绽的吧？紫外灯照出的批号缺位太刻意。
但看到你为掩盖监听事实，被迫在合唱决赛调整十一次呼吸节奏，竟比看《天鹅湖》还有趣。
你总以为无人察觉，每次凌空受伤，心率数据就会被他修改。可雪夜那晚他腕间的渗血纱布，让你把摩卡调成了双倍焦糖——这是你本月第三次违背自己制定的“最佳糖分摄入表”。
####【致乐清】
舞蹈室镜子后的卡通贴纸是你贴的？虽然立刻被保洁清除，但监控拍到你用口香糖粘住“顾巫婆”涂鸦的瞬间。那么讨厌我，却记得我花粉过敏，在纪检部通风口放薄荷香包。
楚遥事件你假扮的被告太浮夸，但颤抖的尾音暴露了真实恐惧。躲在管风琴后录证据时，你右手小指始终蜷缩——和初二那年被霸凌时的应激反应一模一样。
当年那个躲在我背后哭的小学妹，如今竟学会用奶茶珍珠当窃听器。
今早你偷偷更换我的日程本，以为换成粉色Kitty封面就能软化什么？幼稚得让我想起梳双马尾的自己。
但很抱歉，乐清，你塞在扉页的圣诞卡被我烧了，灰烬正好用来给韩冬的南极龟垫窝。
####【致东漾】
你藏在《拜伦诗选》里的监听装置，湿度超标会导致短路。上周泼在你诗集上的咖啡，是我对设备故障的最后警告。
但看到你抱着湿透的诗稿在暖气管前烘干，突然觉得像看见十岁那年抢救母亲日记的自己。
楚遥案的伪证词写得不错，可惜押韵暴露了诗人本性。“暴雪/伪造/监考”的三段式韵脚，和你去年参赛作品如出一辙。
最可笑是试图用藏头诗向我传递求饶信号——平仄都不对。
今早你留在棋室的“和解奶茶”，甜度足够诱发糖尿病。但看在你用李商隐诗当杯套的份上，破例喝完了。
作为回礼，你书包里那封未寄出的情书，我帮忙用火漆封好了——不过收件人写乐清的话，最好别画那么多歪扭的爱心。
####【最后的便签】
暖气管道在凌晨两点发出嗡鸣，像极了辩论赛计时器。
你们此刻大概在【晓＆茶】店的阁楼庆功吧？林昕雨会假装不在意地偷看凌空，莫晓晓的眼镜片因蒸汽模糊，乐清把奶油抹在东漾的诗集上，而他正用吸管在桌面写藏头诗。
窗外的雪突然下得汹涌。
把玩着凌空那颗染血的围棋子，忽然想起父亲的话：“真正的对手是另一个维度的知己。”
消防柜玻璃映出我嘴角上扬的弧度，这大概是我最接近“温柔”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