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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光膀子大汉走到铺子前面，“小光头，你这丹药怎么卖？”
小光头？
贺怀瑾默默背过身子，那一颤一颤的肩膀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顾客就是上帝。
常殁皮笑肉不笑，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完美的假笑，“十颗上品灵石。”
“十颗？！你怎么不去抢！比店里还要贵一倍！”光膀子大汉震惊。
“那自然是我的丹药药效比店里的好了。”
“三颗上品灵石卖不卖？”光膀子大汉揉了揉手腕，扭了下自己的脖子，发出骨骼‘咔擦咔擦’的声音。
好像常殁敢说一个不，就立刻一拳挥过来似的。
常殁保持‘甜美’的笑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瓶紫得发黑的东西。
“三颗上品灵石可以买一瓶我特制的毒药。”
“还有忘了说，我正经是炼毒的，卖丹药只是副业。”
常殁扒开瓶塞，能听见瓶子里的液体发出‘滋滋’的声音，瓶口还冒着白烟。
光膀子往后缩了缩，大汉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人走了，贺怀瑾才回头。
眼眶有些，正泛着泪光，正抬手擦着眼睛，脸上的笑意也还没有止去。
“喂，小光头，你别说，这个称呼还怪亲切的。”
“嗷！”
刚刚还笑得一脸欠揍的贺怀瑾，又吃了常殁的一拐，抱着腿嗷嗷乱叫。
“这颗丹药多少灵石？”一个穿着上好绸缎的男子走了过来，腰间还别着品相极好的玉牌，面带笑容，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哥。
就是嘴里叼着根草根，有点不符合身上的气质。
显得更像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常殁再一次对自己的上帝露出职业假笑，“我瞧公子长得如此俊美，若公子诚心想要，我便给公子打折，便宜卖给公子可好？”
贺怀瑾微微睁大眼睛，“天呐！他那视灵石如命根的小师妹居然还会给别人打折了！等会太阳是要从东边落下了吗？”
只见常殁伸出一根手指头，语气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人的欣赏与崇拜，“十一颗上品灵石。”
贺怀瑾：“……”他就说嘛，小师妹还是那个小师妹。
要能给别人打折，就绝对不是他的小师妹。
“公子长得如此玉树临风、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常殁说得口干舌燥，就在她即将词穷的时候，对方大手一挥，将她面前的所有丹药都买下了。
看得出来，她肯定把他夸爽了。
常殁恨不得长出八只手给人家打包，两只手收拾地都快出现残影了，生怕动作慢了人家后悔了。
男子的身影渐渐远去。
贺怀瑾轻嗤一声，“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常殁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上帝！”
贺怀瑾：“……”这个脑子也有问题。
东西卖完了，两个人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常殁找了个石墩，翘着二郎腿，看着贺怀瑾收拾。
时不时还要指挥一句，“诶诶诶！你轻点！别把我的宝贝们弄坏了。”
不远处便是皇宫，这地段是山下最繁华的地方，街上的铺子琳琅满目。
不远处站着一对夫妻，穿戴极其夸张，看着比刚刚那个公子哥还要有钱。
特别是那妇人，满脸胶原蛋白，此时男子正为她戴一个簪子，那妇人头上戴着各种各样的配饰，也不嫌重压脖子。
男子看来也对着那满头的饰品发难，手中的簪子迟迟没戴下去，似乎找不到空余的地方插了。
常殁和那两人离得不算远，还算看得清她们脸上的表情。
妇人面色微红，娇嗔地看了一眼男子。
两个人相视一笑，男子把妇人搂进怀里。
那两人往她这边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紧接着眼睛都瞪大了，似乎很是惊讶，两个人又回头相视一眼。
顿时挤眉毛弄眼，妇人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口水，然后又涂在眼睛下方。
方才还笑容满面的，这会好像很伤心似的。
‘哎呦’
两个人小跑过来。
“狗蛋～！”妇人声音都颤抖起来了，除了没有眼泪以外，表情和普通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
贺怀瑾正整理东西，佝着的背僵住了。
若不是瞧见刚刚那一幕，常殁都要被感动了。
真是太夸张了。
此处是不是应该有掌声。
然后她就看见两个人朝她和贺怀瑾这个方向跑来，越来越近。
妇人故作生气地拍了一巴掌贺怀瑾的背。
“娘亲喊你呢！”
妇人边上的男人也严肃起来，“狗蛋！你娘亲喊你，你耳朵呢？！”
这出乎意料的一出，常殁都愣住了。
看看贺怀瑾，又看看眼前的两个人，的确挺像的。
贺怀瑾机械般站首身子，眼神麻木，说了一句，“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我们不能来？”妇人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拿出手上的帕子捂着眼睛，身体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哎哟，想当年我家狗蛋又可爱又体贴，现在长大了一点也不知道关心娘亲，罢了罢了，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特地来看望你，一路上风吹雨打，太阳暴晒，水土不服，吃都吃不下，一心只想着见你，脚跟都磨破了，哎哟！哎哟！”
常殁：“……”这才是最佳女主角。
贺怀瑾无奈地扶额，“娘，你再偷偷往脸上抹口水，等会爹要嫌弃你满脸臭味了。”
妇人顿时甩下手帕，脚一跺地，中气十足地说：“他敢！”
接着又靠近男人，狐疑地问道：
“真的有味？”
男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自然没有，阿瓷怎样都是香的，就算是臭我也喜欢。”
妇人甜蜜一笑倒在男人怀里，满脸娇羞。
常殁：“……”她闻到味了，爱情的酸臭味。
贺怀瑾把乾坤袋还给她。
那两人这也注意到常殁了。
“这是？”
贺怀瑾解释，“这是我们宗门的小师妹。”
妇人了然，又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手里的乾坤袋。
常殁把乾坤袋收回去。
当着父母的面，把人家儿子当仆人使唤，怎么也说不过去。
她干笑两声，“今天肚子不舒服，师……师兄照顾我便帮我收拾了。”
听到师兄两个字的贺怀瑾虎躯一震。
见鬼一样地看着常殁。
妇人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偷偷摸摸地拉着贺怀瑾，“那是我未来儿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