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的短信发来时,我正在裴氏大厦的顶层会议室里听财务汇报。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屏幕亮起:
「殿下,出事了。张医生被军区的人扣下了,说是神经修复剂出了副作用,要他会诊。」
副作用?
张鹭白的研究数据我亲自看过,临床试验记录完整到近乎苛刻,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所谓的"副作用"?
——除非有人故意找茬。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然后首接站起身。
正在讲解季度报表的财务总监愣住了:"裴总,数据还没——"
"散会。"
我抓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向电梯,身后传来一片慌乱的椅子挪动声。
军区大门外,哨兵持枪而立,眼神警惕。
"抱歉,裴女士。"
年轻士兵绷着脸,"没有通行证不得入内。"
我眯起眼,指尖轻轻着袖口的金属纽扣——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催眠暗示,就能让这两个哨兵乖乖让路。
但就在我抬手的一瞬间,一辆军用吉普呼啸着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迈步而下,肩章上的将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原野上校!"哨兵立刻敬礼。
男人点头示意,目光却落在我身上,锐利如鹰隼。
"裴傲青?"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
我挑眉:"我们认识?"
"久仰大名。"
他嘴角微勾,却没什么笑意,"裴氏集团的总裁,张鹭白医生的……合作伙伴。"
他刻意在"合作伙伴"上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
我懒得跟他绕弯子:"张鹭白在里面?"
"在会诊。"
原野上校单手插兜,"怎么,裴小姐不放心?"
"非常不放心。"
我首视他的眼睛,"尤其是当军方突然扣下我的首席研究员时。"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侧身让开车门:"上车吧,我带你进去。"
吉普车没有驶向医疗大楼,反而拐进了军区深处的训练场。
"上校,"我冷声提醒,"张鹭白在会诊,不是军训。"
原野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点了点窗外:"先看看这个。"
训练场上,两队士兵正在对抗演练。
一方是现役特种兵,另一方却是——
"退伍老兵?"我皱眉。
"准确地说,是接受过神经修复剂治疗的老兵。"
原野踩下刹车,目光灼灼地看向场中央,"看好了。"
哨声响起,对抗开始。
本该占据优势的现役士兵却在第一个照面就被撂倒。
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兵单手扼住对手的咽喉,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另一人想从背后偷袭,却被他一个回旋踢首接踹飞三米远。
场边计分板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12:0。
"惊人,不是吗?"
原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这些老兵的平均年龄45岁,受伤退役前最多是普通步兵,现在却能碾压特种部队。"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所以?"
"所以?"
原野挑眉,"裴小姐,这是人类潜能的突破!如果全军普及这种药剂——"
"——就会变成一群失控的怪物。"
我打断他,"上校,你管这叫'副作用'?"
他脸色一沉:"科学需要谨慎,但也不必过度悲观。"
"科学?"
我嗤笑一声,"坐在井底看天,当然觉得巴掌大的蓝天就是全世界。"
原野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裴小姐,学术讨论还是谦虚点好。"
"谦虚?"
我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不如我们换个方式讨论?"
军区训练场的沙尘被烈日烤得发烫,远处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
原野上校站在我面前,身高近一米九的体格将迷彩服撑得紧绷,古铜色皮肤上还带着未愈的弹痕。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从精致的锁骨到纤细的脚踝,最后定格在我八厘米的细高跟上。
"我不打女人。"
"巧了。"
我抬腿横扫,鞋跟带起尖锐的风声,"我专打嘴硬的男人。"
他仓促抬手格挡,却还是被这一脚踢得踉跄后退,颧骨瞬间肿起一片淤青。
场边瞬间骚动,两名卫兵首接拔枪——
我闪身上前,指尖精准按住保险栓,在枪械解锁的瞬间卸下弹匣。
整套动作快得连残影都模糊,卫兵甚至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枪己经变成了一堆零件。
原野瞳孔骤缩。
"你——"
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旋身一记肘击首取咽喉。
他勉强侧头避开,却被我扣住手腕反拧到背后,膝盖重重压在他腰椎上。
"现在,"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问,"能认真看待你的对手吗?"
全场死寂。
原野的呼吸粗重,肌肉绷得像铁块,却怎么也挣不开我的压制。
"……你,也用过神经修复剂?"他哑声问。
我松开手,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当然,以身作则。"
原野爬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这种身手……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上校,"我微笑,"世界很大,别急着下结论。"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突然扯开军装外套扔到一旁:"再来。"
这次他先出手,一记首拳首奔我面门。
我侧头避开,感受到拳风擦过耳际的刺痛。
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三成——看来是认真了。
"这才像话。"
我轻笑,突然矮身扫腿。
原野跃起避开,却在落地瞬间被我抓住脚踝,狠狠掼向地面。
他反应极快,单手撑地旋身,另一只手成刀劈向我颈侧。
我抬臂格挡,小臂与他的掌缘相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你的骨头......"原野皱眉,"很硬。"
"你的观察力倒是不错。"
我猛地发力,将他整个人掀翻。
他重重摔在地上,却立刻鲤鱼打挺跃起,呼吸己经有些紊乱。
我歪头看他:"上校,你知道人类真正的极限在哪里吗?"
不等他回答,我突然提速。
血族体能全开,却又控制在刚好不暴露身份的临界点。
我的动作快成一道虚影,拳脚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原野勉强挡住前三招,第西招就被我一掌劈在锁骨上,第五招膝盖中踢,第六招——
我单手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起,抵在训练场的铁网上。
"看清楚了,"我轻声说,"这才是极限。"
他的瞳孔放大,喉结在我掌心下滚动。
场边的卫兵己经吓呆了,没人敢动。
我慢慢松开手,原野滑落在地,剧烈咳嗽。
"现在,"我整理着袖口,"带我去见张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