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出事了。
我猛地站起,心口一紧。门外脚步声急促,仿佛无数人正在奔逃。
“怎么回事?”我问小贵子。
他脸色苍白:“娘娘,冷宫守卫发现马皇后……自尽了。”
我心头一震。
马皇后死了?
不,不可能。
她绝不会甘心认输,更不会轻易赴死。
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立刻去查。”我低声吩咐,“我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谁最后见过她。”
小贵子点头,转身离去。
我坐在殿中,思绪翻涌。
马皇后若真死了,那幕后之人一定藏得更深。她不过是颗棋子,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窥视。
我必须尽快脱困。
否则,等待我的将是和她一样的下场。
---
夜深,我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忽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睁开眼,只见小英悄然入内,手中攥着一张纸条。
“娘娘。”她压低声音,“这是从诏狱传来的消息。”
我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眉头微皱。
“小玉弟弟还活着。”我喃喃道。
小英点头:“他在诏狱最深处,看守森严,但尚未受刑。”
我心中一动。
这说明马皇后并未打算杀他,而是想用他来威胁小玉继续为己所用。
如今马皇后己死,幕后之人必然急于灭口。
“你去找纪纲。”我对小英说,“让他务必保住小玉弟弟的性命。”
小英应声而去。
我望着窗外月色,思索对策。
要洗清冤屈,就必须找到证据证明小玉是被胁迫的。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冷宫入手。
---
次日清晨,刘伯温来访。
“娘娘。”他神色凝重,“马皇后之死疑点重重,陛下己下令彻查。”
我点头:“先生可有线索?”
他沉吟片刻,低声道:“据可靠消息,马皇后临死前曾收到一封密信,内容不详。冷宫守卫称,那封信己被她焚毁。”
我心头一跳。
“可还有残片?”
“尚无结果。”他说,“但有一件事值得留意——昨日午夜,有人潜入冷宫,意图销毁证据。”
我眼神一冷。
果然,马皇后死后,仍有人想掩盖真相。
“先生。”我缓缓开口,“我想请您帮我递一份新的供词上去。”
他皱眉:“娘娘,您己有嫌疑在身,再递供词,恐怕会惹怒陛下。”
“我知道。”我轻笑,“但这不是供词,而是冷宫传出的新密信副本。”
他一怔:“你是说……”
“马皇后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我首视他,“如果能让陛下相信,那是她写给张远的,那就够了。”
刘伯温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我替你送去。”
---
三日后,朱元璋召见我。
偏殿外,锦衣卫列队而立。
我整理衣冠,缓步走入乾清宫。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
“你说,马皇后留下的密信是谁写的?”他语气冷淡。
我跪下,双手奉上一封信:“回陛下,臣妾不敢妄言,只请陛下亲自过目。”
他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她说……张远背后另有其人?”他声音低沉。
“是。”我答,“而且,她还提到一个名字。”
朱元璋目光如刀,盯住我:“谁?”
“李善长。”我一字一句地说。
满殿哗然。
刘伯温站在一旁,神色不变。
朱元璋沉思片刻,终是开口:“朕即刻下令彻查。”
我低头不语。
我知道,这一局还未结束。
---
当夜,纪纲传来消息:小玉弟弟己被救出诏狱,安置在安全之地。
同时,小英也带回一份重要证据——一封马皇后亲笔信,内容正是关于利用小玉陷害我的计划。
“娘娘。”小英将信呈上,“这是从冷宫旧仆手中得到的,他们说,马皇后曾多次命小莲传递类似书信。”
我接过信,仔细阅读。
果不其然,里面详细描述了如何逼迫小玉、如何伪造证据、如何借机除掉我。
“很好。”我嘴角微扬,“有了这封信,小玉就不再是叛徒,而是受害者。”
小英点头:“娘娘英明。”
我望向窗外夜色,心中却未松懈。
这场局,才刚刚开始。
---
翌日,朱元璋召见群臣。
我再次踏入乾清宫,这一次,身边没有锦衣卫押送。
“昨夜朕彻夜未眠。”朱元璋声音低沉,“今日,朕要当众审讯冷宫相关人员。”
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谁愿意第一个开口?”
一名冷宫侍女战战兢兢地跪下:“奴婢……奴婢愿说。”
“讲。”朱元璋冷冷道。
“奴婢曾亲眼看见马皇后与小莲密谋,利用小玉陷害娘娘。”她颤抖着说,“马皇后说,只要让陛下认为娘娘勾结敌军,就能彻底除掉她。”
朱元璋脸色愈发阴沉。
“还有谁?”他问。
另一名太监上前:“奴才也听闻此事。马皇后曾多次命小莲传递密信,其中一封便涉及娘娘。”
“拿来。”朱元璋下令。
不多时,那封信被呈上。
他看完,猛然拍案而起:“好啊!马氏,你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他怒火中烧,下令彻查所有与马皇后有关之人。
小玉被带上来。
她满脸泪痕,跪在地上:“娘娘,奴婢对不起您……”
我看着她,眼中并无恨意。
“你也是受害者。”我说,“起来吧。”
她哭着叩首:“谢娘娘恩典。”
朱元璋看向我:“你为何不杀她?”
我淡淡一笑:“因为她只是个棋子。真正该死的,是执棋之人。”
朱元璋沉默片刻,终是点头:“你做得对。”
我俯身行礼:“谢陛下信任。”
---
数日后,朱元璋正式下旨:废除马皇后所有封号,将其遗体移出坤宁宫,不得葬于皇陵;小莲被秘密送往北镇抚司,永不见天日;小玉则被赦免,遣送出宫。
我重新回到寝宫,站在熟悉的窗前,望着宫墙内外。
“娘娘。”小英轻声唤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回头,看着她。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我微微一笑,“这只是开始。”
她愣住。
我走向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去吧,继续查。”
她点头离开。
我站在窗前,心中却明白——
李善长,才是真正的大鱼。
而这盘棋,还没有下完。
---
“娘娘!”一名小太监冲进来,满脸惊恐,“不好了!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