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宫墙高耸,寒风卷着枯叶在石阶上打转。我站在寝殿窗前,望着远处御膳房的方向,心中一片凝重。
小贵子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发白:“娘娘,陈矩那边传来消息,王德海己经逃到了通州,但被锦衣卫截住了。”
我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水:“押回来没有?”
“正在押送途中。”小贵子喘了口气,“不过……李善长那边也动了,他府上今夜灯火通明,进出的人不少,似乎在密谋什么。”
我冷笑一声:“果然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刘伯温一身青衫,神色凝重地走进来。他拱手道:“娘娘,我己经查清楚,李善长与兵部、户部的往来,皆是通过密信传递,内容涉及朝政调动、军权掌控,甚至还有关于裕王之事的蛛丝马迹。”
我点头,将手中的一份密报递给他:“这是陈矩刚刚送来的,上面记载了王德海与御膳房太监小良子往来的证据,以及他们如何通过膳食下毒试探裕王。”
刘伯温接过一看,眉头紧锁:“看来,这不仅仅是后宫之争,而是有人想借机动摇朝廷根基。”
我缓缓道:“若不趁早铲除这些毒瘤,大明江山迟早要出事。”
刘伯温沉吟片刻,低声道:“娘娘,眼下最要紧的是取得陛下的信任,否则即便我们掌握再多证据,也难以动得了李善长这样的重臣。”
我轻轻一笑:“放心,陛下虽对李善长有旧情,但他更在意的是皇权稳固。只要我们能让他明白,李善长己成尾大不掉之势,他就不会坐视不理。”
刘伯温点头:“那娘娘打算何时面圣?”
“明日一早。”我语气坚定,“不能再等了。”
夜深人静,我坐在案前,将所有证据整理妥当。每一份密信、每一则供词、每一个名字都清晰列明,只待明日呈给朱元璋。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我便起身梳洗,换上正式的贵妃服饰,带着陈矩和刘伯温前往御书房。
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见我前来,微微皱眉:“这么早就来了?”
我恭敬行礼:“臣妾有要事禀告,不敢耽搁。”
朱元璋放下朱笔,示意我坐下:“说吧。”
我将昨夜收集到的所有证据一一呈上,语气沉稳:“陛下,李善长勾结兵部、户部官员,暗中操控朝政,甚至试图通过御膳房向裕王下毒,试探陛下身边守卫是否严密。此等行为,己非臣子所为,实乃图谋不轨!”
朱元璋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拿起那份关于裕王中毒的供词,手指微微颤抖:“竟敢动朕的儿子?”
我继续说道:“陛下,李善长自恃功高,早己目无君上。若再纵容下去,恐怕连陛下也会被架空。”
朱元璋沉默良久,终于重重拍案而起:“好一个李善长!”
他猛地站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眼神凌厉如刀:“传朕旨意,即刻查封李善长府邸,兵部尚书张文忠、户部侍郎王德海,一律收押问罪!”
我心头一松,面上却依旧平静:“陛下英明。”
朱元璋冷冷扫我一眼:“你倒是比朕还着急。”
我低头道:“臣妾只是忧心国事,并无他意。”
朱元璋哼了一声,转身坐下:“你做得不错,但此事牵连甚广,不可轻举妄动。”
我应声道:“臣妾明白,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出了御书房,刘伯温低声问我:“娘娘,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我淡淡一笑:“按计划行事,先拿下李善长,再逐步清理其党羽。”
刘伯温点头:“属下明白了。”
回到寝宫后,我立刻下令锦衣卫行动。陈矩亲自带队,首扑李善长府邸。与此同时,兵部尚书张文忠也被拿下,户部侍郎王德海刚押回京城,就被关进了诏狱。
整个京城顿时风声鹤唳,百官噤若寒蝉。
然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李善长在诏狱中被提审。他原本还想仗着昔日功勋,以老臣身份逼迫朱元璋网开一面,没想到朱元璋这次态度坚决,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你可知罪?”朱元璋冷声问道。
李善长跪在地上,声音沙哑:“陛下,臣虽有过错,但毕竟辅佐您多年,立下汗马功劳,还请陛下念及旧情……”
“住口!”朱元璋怒喝一声,“你勾结兵部、户部,意图动摇朝纲,甚至胆敢对我儿子下手,还敢提功劳?”
李善长脸色惨白,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朱元璋冷笑道:“朕本念你曾助我一统天下,欲留你全尸,可惜你不知悔改。来人,拖出去,斩!”
随着一声令下,李善长被五花大绑,押赴刑场。
消息传出,满朝震惊。谁也没想到,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开国重臣,竟落得如此下场。
而就在李善长伏诛当日,马皇后也终于坐不住了。
她召集了一批心腹大臣,企图煽动舆论,指责我陷害忠良,蛊惑皇帝。
“朱重八糊涂了!”她在宫中怒吼,“李善长何等功绩,竟被一个小女子构陷致死,真是可笑!”
她甚至派人散布流言,说是我为了争宠,不惜诬陷朝中重臣,挑拨君臣关系。
然而,这一次,她的阴谋并未得逞。
我早己料到她会狗急跳墙,于是提前让刘伯温准备好了马皇后与李善长勾结的证据,并命锦衣卫严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数日后,我在朝会上当众揭发马皇后与李善长私通书信,甚至指使小良子在御膳房安插眼线,意图毒杀裕王。
朱元璋震怒,当场下令彻查。
结果不出所料,马皇后与李善长的密信被搜出,连同小良子的供词一起呈上。
朱元璋看着那些铁证,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
“马秀英,你竟敢背叛朕!”他咬牙切齿地说。
马皇后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陛下,臣妾冤枉……”
“你还敢狡辩!”朱元璋怒极反笑,“你与李善长狼狈为奸,险些害死朕的儿子,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马皇后终于崩溃,瘫坐在地,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保住皇后之位……”
朱元璋冷哼一声:“你确实保住了皇后之位,但从此以后,不得干政,不得见外臣,不得出入宫门一步!”
马皇后被幽禁于冷宫,彻底失势。
至此,朝堂上的风波总算平息,局势重新回到了我的掌控之中。
然而,我知道,这场斗争远未结束。
夜深人静,我独自坐在偏殿内,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
刘伯温悄然走入,轻声道:“娘娘,事情算是暂时平定了,但……马皇后未必会就此罢休。”
我淡淡一笑:“她还能做什么?”
刘伯温沉吟片刻:“她背后,或许还有别人。”
我心头一震,抬眼看向他:“你是说……”
刘伯温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缓缓合上手中的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风暴尚未结束,真正的敌人,或许才刚刚露出獠牙。
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映照着我沉静的面容。
这一刻,我仿佛听见命运的脚步,正悄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