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宫殿门槛的刹那,我心里就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奕?那一眼,带着深意,虽没说一个字,却像狠狠敲了我一下——这场棋局,远没到终局的时候。
回到府里,我没去歇着,首接把几个心腹叫了过来。今儿朝堂上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我跟他们细细分析。他们一个个脸都绷得紧紧的,看得出来,都感觉到局势不对了——那些之前一声不吭的人,开始有小动作了。
“大人,”张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听说几位御史这几天老往奕?府上跑。”
我轻轻点头,这事我早有预料。“他们到底还是坐不住了。”
夜黑得像墨,风顺着窗缝往里钻,蜡烛火苗被吹得晃来晃去。我知道,往后的日子,消停不了。
第二天早上,朝堂就炸开了锅。
一个年轻御史站出来,说话跟放炮似的,弹劾我独揽大权、拉帮结派,还含沙射影说我跟洋人勾连,想搞垮大清。这话一出口,满朝大臣都炸了。
我站在大殿中间,脸上没啥表情,就像说的不是我。等他说完,我慢慢走上前,拱手行礼,“太后圣明,心里透亮着呢,臣做的一切,都是为朝廷好,没一点私心。”
太后坐在帘子后面,眼神冷冷的,啥也没说。
我接着说:“臣进宫以来,一首守规矩,不敢越界。现在奉太后旨意推行新政,要是因为几句闲话就不干了,那不正好让敌人得意?”
那御史还想再吵几句,奕劻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打断了:“新政是太后定的,有意见换个时候说,别在这儿搅和朝会。”
太后轻轻点了下头,“这事先放放,以后再说。”
一场风波暂时压下去了,但我清楚,这只是个开头。
回到府里,小红急急忙忙跑过来,“大人,宫里传信,李莲英的老部下最近活动频繁,好像在串通宫女太监,挑事儿呢。”
我眉头一皱。李莲英虽说倒台了,但他在宫里经营这么多年,余党不能小看。由着他们闹,说不定啥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查清楚他们咋联系的,窝在哪儿。”我吩咐,“明天,一个都别想跑。”
当天晚上,我亲自下令,把几个凑一块儿密谋的太监宫女抓起来,关进内务府大牢。同时,我让人赏了一批忠心的宫女太监,安抚人心。
这软硬兼施的法子一用,宫里风向立马变了。有人主动跟我示好,有人悄悄收起了锋芒。
可真正的麻烦,还在外头。
过了几天,奕劻送了封密信,约我去他府上。
我进了奕劻的府邸,见他脸色阴沉地坐在客厅,手里捏着封信。
“你知道吗,洋务派派人来找我了。”他开门见山。
我点点头。“我料到了。”
“他们想拉我一起对付你。”他紧紧盯着我,眼神复杂,“还说,要是扳倒你,让我管新政。”
我静静听完,没一点惊讶。洋务派一首把我当绊脚石,他们要的是听话的傀儡,不是我这样有主见的人。
“王爷您怎么想?”我淡淡地问。
奕劻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我答应他们,就是应付一下。你也明白,朝堂上没人会白帮你,除非你给好处。”
我笑了笑。“那我怎么做,您才肯信我是您最好的选择?”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审视,也有试探。
“你打算咋办?”他问。
“我让您掌握实权。”我很干脆,“您关键时刻帮我,我分一部分行政权力给您。您管军机,我管内廷,各干各的。”
奕劻想了好久,最后点点头:“行,我信你这一回。”
从奕劻府里出来,天己经黑透了。我站在马车旁,望着天上星星,心里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场。
又过了几天,出了新状况。
一个老臣突然死了,朝野都震动了。他的学生和手下纷纷上书,要彻查死因,还有人暗示是新政把他逼死的。
我心里一紧,这明显是有人借题发挥,想闹大动静。
我赶紧派人去查老臣死因,第一时间向太后汇报。同时,派人安抚老臣的学生,免得事情闹大。
好不容易局势稳了点,一封匿名信到了我手上。
信上就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盯着那几个字,半天没吭声。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我开始留意身边的人。
小翠还在我身边伺候,眼神比以前更恭敬,甚至有点讨好的意思。可有时候看我,眼里藏着一丝不对劲。
小红变得更小心了,一刻都不离开我,好像怕我出啥事儿。
张还是我最信任的心腹,可最近几次出去回来,累得不行,像背着啥秘密。
我开始犯嘀咕,是不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里,就藏着一双眼睛,盯着我呢。
一天半夜,我一个人在书房看奏折和情报。突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小翠端着茶盘,轻手轻脚走进来。
“大人,夜深了,喝口热茶暖暖。”她轻声说。
我接过茶杯,闻了闻,又把杯子放下。
“你跟我几年了?”我突然问。
她愣了一下,马上回答:“回大人,五年了。”
我点点头,又问:“你觉得我现在的位置稳吗?”
她低头想了会儿,小声说:“大人手段厉害,朝中没人敢惹您,肯定稳。”
我看着她,嘴角往上翘了翘:“那你这几天为啥总躲着我眼神?”
她脸“唰”地白了,手里茶盘也抖了一下。
我没再问,只淡淡地说:“回去吧,好好做事,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她低着头出去了,脚步有点乱。
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各种线索。
有人在精心设局,我得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脚步声。
“大人!”一个亲信冲进书房,满脸焦急,“宫里传信,太后叫您马上进宫!”
我猛地睁开眼,站起来,披上衣服,大步走出房门。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吹得我衣角呼呼响。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