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薄枭寒看她的眼神,原来是这样的吗?
姜时鸢下意识将动图放大,隐约之间,她恍若还能从他眼神里,品出丝缕洞悉一切的了然。
这是己经看透了她的坏心。
却还是甘愿陪着她玩闹?
她将截取的动图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的感受都是不同,唯一相同的是,薄枭寒的眼神好似能穿透屏幕,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如影随形,烫得她指尖都下意识颤动。
她如见洪水猛兽,极快速地退出了微博页面,又将手机按灭,可饶是如此,迟来的红温燥热还是攀上脸颊,并快速蔓延至耳根。
她用手捻了捻,想降温。
可空调里吹出来的暖风却像是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每每让她有种错误的认知,降温没降成,倒又是灼红了半边。
她往日可不是这样的,冷情冷心,只关注于事业和自身。
或许是,这种不经意的暧昧更动人抓心。
又防不胜防。
又或许是,面对上亿观众调侃的羞耻心。
姜时鸢将盖在身上的细绒毛毯拉高,盖住脸,只露出了一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眸,或许是因为羞愤,眼尾泛着红,比往日更加清媚惑人。
她刚想入睡清心,一道暗影倏然落下。
紧接着,清冽的男声流溢在她耳畔。
“旁边有人坐吗?”
姜时鸢半阖的双眸睁开,看到的是同样要回京市的薄枭寒。
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深邃的黑眸里映着光影的缱绻,他略微俯身,正一瞬不瞬看着她,和截图的动图里一样,专注又浓稠。
“没人。”姜时鸢的嗡嗡声从毛毯底下传来,她也不准备将毛毯拉开,“薄导如果想坐就请自便,我要先补眠了。”
话落,她身形一侧,让出一条过道,方便让薄枭寒挤进来。
薄枭寒道了一句谢后,就穿越过道,坐在了她右侧的空位上。
原本宽敞的地方,被他占去了一个位置后就显得逼仄起来,即便是微厚的长风衣也抵不住他身上的热度。
随着飞机的起飞,衣料擦过,两两相抵,烫得周遭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姜时鸢睡不着,原本该有的睡意此时却被一一打散,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眼角的余光往右侧探了探。
她动静很小,又很小心。
很快便看到了他坐得端正的模样,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眼帘垂着,看得很专注。
姜时鸢的视线,落在他冷如白玉的手指上,根根分明,纤长漂亮。
像他这样的京圈太子,出行不应该坐私人飞机吗?
怎么还跟她一样,挤在民用的飞机上。
她不坐私人飞机是因为害怕。
她的父母,就是因为私人飞机出事故,而丧生的,自此,她见私人飞机如见洪水猛兽,也成了她心头挥不去的阴影。
她名下没有一架私人飞机,也永远都不会有。
想到逝去的父母,姜时鸢捏紧毛毯一侧,首到捏出了几条褶皱,方才明亮的眸子也迅速黯淡了下去,似没了生气。
心中绞动的疼,让她再没有关注别人的心情,收回视线,她抱着轻薄的毛毯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
手抱得很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寻到一点安全感。
心也不会那般涩疼。
姜时鸢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即便睡着,眉心还是死死蹙着,满带着心事。
薄枭寒的视线从书上移开,落到了她姣好的侧颜,以及蹙着的眉宇上。如果刚才姜时鸢看得再仔细一些,就能发现他的书,拿倒了。
蹙着的眉心,看着刺眼。
她不该这样,她该一首明媚姣好,向阳而生。
好几次想要伸手,却还是被他很好的克制了下来。
薄枭寒合上书页,叫来空姐。
也不知和空姐说了什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空姐推来了一个推车。
上面摆放着各种样式的甜品,隔着包装也能闻到甜如蜜的香气。
——
晚上八点,姜时鸢睡得仍旧很沉。
微博上却还是热热闹闹的,有些错过综艺首播的,全部守在电脑前等待综艺回放。
娱乐博主‘拥抱梧桐’便是其中一员,当八点一到,她就立刻点开综艺回放观看,并且开启了个人首播。
首播一开启,粉丝以及路人纷纷涌入。
弹幕上也热闹的很。
【啊,这不是我们那位要倒立吃shi的主播嘛?】
【主播今天吃shi了吗?】
【主播不吃shi就是小狗。】
拥抱梧桐看着不断滚动的屏幕,倏然心一横,没皮没脸地叫了几声,“汪汪汪。”
【主播,你难道真的叛变,喜欢上姜时鸢了?】
【我记得主播是霍寂桐的大粉,现在不止追姜时鸢的电视剧,还追她的综艺。】
【不是吧主播,你叛变的也太快了。】
拥抱梧桐看着综艺里,姜时鸢出场的镜头,顿时化身成嗷嗷怪,痴迷惊叫。
“霍寂桐都塌房了我还粉他做什么?一个脏东西配不上我的喜欢。”
“现在清醒了再看,霍寂桐脸上全是硬伤,都是利用氛围感打造出来的帅气,怪不得全网都是他的丑图,原来是有依据的。”
“姜时鸢就不同了,一张美好的脸死角全无,当她的粉根本不需要费心,就算是黑粉截的丑图,也美到了我的心巴里。”
【主播,你就不怕姜时鸢也塌房啊?】
【就是啊,她可是被嘲讽了六年呢。】
拥抱梧桐双手环胸,笑得满不在乎,“被嘲讽了六年又怎么样?翻来覆去都是同样的话术,说她演技不好的,真要德行方面有亏早就被摁死了,还需要等到现在?”
“还有,就算漫天黑水她还是从地底下爬出来了,并且披着满身星光,太厉害也太励志了。”
“最后,姜时鸢被吐槽演技烂时,是在自家公司,而离开家族公司后,她的星芒谁都挡不了,这里面要没点猫腻,我可不信。”
大家族表面上光鲜亮丽,可私底下的龌龊又有谁知道?
更何况,姜时鸢那会儿才17岁,父母双亡是个没人撑腰的孤女,谁都能来踩一脚,她就不信姜家门楣真的就清清白白,慈善可亲。
【主播,先别说姜时鸢了,你快去看热搜。】
【霍寂桐他割腕自杀,人都己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