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们等着。”
王强抹了把嘴角的哈喇子,嘴皮子翻得飞快:
“等回了大队之后,我就去公社举报你们!你们搞小团体,虐待革命同志,公社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去告啊。”张二虎手里还攥着一截蟹腿,撇嘴冷笑,“有种你现在就游回去,别等回大队。”
“告去啊瘪犊子,非得让人给你两脚是吧?”
“你........”
王强脸憋得通红,站起来还想吼。
“还来劲儿了?没挨过大逼兜是吧?”
张二虎眼一瞪,把手里蟹壳一扔,蹭地起身,一步迈到王强跟前,肩膀一撞,把他撞得一个踉跄。
“信不信老子今天就给你开瓢?”
“你敢动手?”
王强捏着拳头,咬着牙喊。
“你动我一根汗毛,我明天就让林队长公社书记把你送去劳改!”
张二虎鼻子里哼了一声,猛地一个闪身,抬脚就踹了王强的小腿窝。
“嗷——”
王强一屁股坐地上,刚想爬起来,张二虎己经一膝压住他胸口,抡起拳头就是一通瓢砖似的暴揍。
“老子就动手了!来啊!你不是会告状吗?你不是革命同志吗?老子今天替革命群众清理门户!”
张二虎越打越顺手,一拳一个响。
王强抱着脑袋哀嚎连连。
“老子今天替革命群众清理门户!”
张二虎越打越顺手,拳头咚咚响,王强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嘴里嗷嗷叫,声音比杀猪还凄惨。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王强哭丧着脸,鼻青脸肿,嘴角都破了,“我这不是饿急眼了嘛……”
张二虎撇嘴,正准备再来一脚,赵宏征却摆了摆手:“行了,教训够了,留点力干正事。”
“哼。”
张二虎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啐了一口,“再敢找事,老子不打你满地找牙我不姓张!”
王强爬也似的滚到一边,脸上泥水混着鼻血,惨不忍睹。
周莉莉吓得缩在角落,嘴唇抖得厉害,眼里含着泪却不敢吱声。
赵宏征冷眼扫过两人:“听好了,这不是大队,大家必须同舟共济,才能克服难关。从现在开始,这棚子里只有一个规矩:干活的才配吃饭,添乱的赶紧滚。”
说完这话,他看向王强和周莉莉:“你俩要是还敢偷摸来捣乱,搁这儿装委屈,老子不光打你们,还让你们出去自己刨个坑睡去!”
“听明白没有!”
最后西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炸雷一样响彻在风雨飘摇的小岛上。
“听、听明白了……”王
强低着头,牙齿咬得咯吱响,却不敢再回嘴。
“我……我也听明白了……”
周莉莉咬着嘴唇,眼圈一红,缩成一团。
众人都不再吭声。
张二虎这才一屁股坐回火堆边,抱着蟹壳吃得香喷喷:“真他娘的解气,早该揍这俩祸害了。”
接下来半个小时,众人围着火堆坐了一圈,继续吃了螃蟹,做了明天的捕猎规划,这才纷纷入睡。
岛上潮气逼人,但有火,有食物,夜就没那么难熬。
王强和周莉莉就是老倒霉蛋了。
由于被安排在最边上,离火堆最远的地方,身下垫的只是几片半干的椰叶,风一吹就哆嗦。
“咕——”
夜深了,风浪声中忽然传出一声肚子咕叫的响动,清晰地传遍整个棚子。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咕噜噜……”
声音越来越密。
张二虎翻个身,冷不丁一巴掌拍在王强脑袋上,没睁眼,嘴里含糊地骂:
“闭嘴!老子刚躺下就被你饿狗叫吵醒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王强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
“再吵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喂鲨鱼。”
张二虎哼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觉。
周莉莉脸色涨红,缩成一团。
她其实也饿得眼冒金星,可没胆再吭一声,心里窝着一股火,牙齿咬得“咯咯”响。
一晚上,两人缩在角落,风吹得骨头缝儿都疼,火堆的热气一点也蹭不到。
湿衣服粘在身上,像浸了水的破麻袋,越贴越冷。
对面火光跳跃,赵宏征靠着树干闭目养神,林清许睡着了,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肩头,神情安静。
这一幕看得周莉莉咬碎了银牙,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可她再恨,也只能暗暗发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第二天,天蒙蒙亮。
风总算是小了点,雨也停了,海面依旧不平,但浪不再掀天。
赵宏征一睁眼,拍拍手起来:“都起来!赶紧干活!”
林清许早起一点,正在折腾篾条烤火。
张二虎精神百倍,扛着砍刀走来:“哥,今天啥安排?”
赵宏征道:“今天先找藤蔓,编地笼,赶明儿抓鱼抓蟹要用。再把剩下的棚加固一下,别真让风给掀了。”
“好嘞!”
几个人都利落地起身,忙着生火、砍藤、搓绳。
赵宏征随手又从空间摸出几样实用小物,准备做鱼叉叉鱼。
众人忙的热火朝天,要趁着早潮抓海鲜,可唯独周莉莉两人,依旧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