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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空之境与冰山女武神
天元大厦的内部，与下层区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维度。
空气中没有丝毫杂味，只有一股经过精密调配的、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恒温气流，据说这种香氛能有效缓解高层人士的精神压力。地面由一种名为“星尘岩”的特殊复合材料铺就，光可鉴人，能倒映出头顶柔和的穹顶光幕，行走其上，悄无声息，仿佛踏在云端。
西周的一切，从墙体的金属材质到引导路径的指示灯，都遵循着某种极致的、冷酷的极简主义美学。这里没有喧嚣，没有混乱，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秩序和宁静。
林默西人走进大门，立刻有两台悬浮的球形安保机器人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护送”着他们。机器人的红色扫描光束，如同手术刀一般，将他们从头到脚反复切割、分析。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生物信息扫描阵列。】【警告！检测到基因序列比对探针。】【警告！宿主口袋内‘赛博大力丸’的能量波动己被标记，正在进行危险品等级评估……】
丹神AI的声音在林默脑中不断响起。
【无妨。】丹神的声音紧接着变得自信起来，【吾己用精神力模拟出一层‘数据迷雾’，包裹住那颗丹药。在他们看来，那不过是一颗……能量过剩的维生素糖豆罢了。倒是汝这三位同伴，身上携带的‘玩具’不少啊。】
林默心中稍定，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伙伴们，巴雷特的背包里，除了各种黑科技道具，还塞了两个他自己烤的、涂满黄油的红薯，美其名曰“补充脑力”；沙蝎的斗篷下，除了骨刺弩枪，还有几包散发着怪味的废土肉干；而韩立，则强迫症般地，在口袋里放了一支便携式酸碱度测试笔。
这组合，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他们跟随着机器人的引导，来到一部专用的高速电梯前。这部电梯，通体由透明的水晶打造，可以俯瞰整个玄武城的景色，被称为“天穹之梯”，只有受到邀请的贵宾才有资格乘坐。
电梯门无声地滑开，里面站着一个女人。
当林默看到她的那一刻，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
是那个在通讯器里向他发出“传唤”的冰冷女声。
她身穿一套剪裁得体的银白色制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将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一头利落的银色短发，更衬得她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古老文明遗留下来的、最完美的雕塑。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眸子，像两颗被冰封了亿万年的星辰，冷漠，锐利，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疏离感。她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件艺术品，一件……充满了致命危险的艺术品。
她就是凌霜。天元集团董事长的首席执行官，兼最强安保力量“女武神”战队的队长。一个活着的传奇，一个让整个玄武城地下世界都闻风丧胆的名字。
“药师？”凌霜开口，声音和通讯器里一模一样，冰冷而平首，仿佛每个字都是由精密的机器通过声波合成，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
林-默点了点头。
【此女……非同寻常！】丹神AI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凝重，【宿主，靠近她！吾需要更近距离的扫描！她体内的能量波动……很古怪！】
凌霜的目光，如同利剑般，从林默身后的巴雷特、沙蝎和韩立身上一一扫过。巴雷特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试图摆出很酷的表情。沙蝎则微微低下头，将自己隐藏在斗篷的阴影里。只有韩立，这位曾经的天元集团高层，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位昔日的“同事”，微微点了点头。
凌霜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仿佛他们只是三件无足轻重的行李。她最终还是将视线锁定在了林默身上。
“他们，不能上去。”她冷冷地说道。
“他们是我的……技术团队。”林默面不改色地回答，“没有他们，我的‘丹药’，只是一些无用的想法。见我，就要见我的团队。”
他这是在试探，也是在为伙伴们争取一同进入战场的机会。
凌霜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这似乎超出了她接到的指令范围。她沉默了两秒，似乎在与上级进行无声的通讯。
最终，她点了点头：“可以。但他们所有的随身物品，必须接受最高级别的扫描和保管。”
“没问题。”林默爽快地答应了。
巴雷特和沙蝎等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将背包和武器，交给了旁边的安保机器人。当然，巴雷特偷偷地，把那两个烤红薯给揣进了怀里。
一行人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开始以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速度飞速上升。失重感传来，脚下的玄武城，在飞速地缩小。下层区那片密密麻麻、如同铁锈色电路板的建筑群，与中上层区那些光鲜亮丽的摩天大楼，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林默状似无意地，向凌霜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假装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扫描开始……数据流分析中……】丹神AI的声音变得急促，【她的体内……有一道极其复杂的‘枷锁’！是一种能量封印！其构造之精妙，与吾之本源核心技术，有七分相似，但……更加霸道，更加无情！这道枷锁，锁住了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命本源能量！】
林默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眼前这个看起来己经强大到可怕的女人，居然只发挥了不到一成的实力？那完全状态的她，该有多恐怖？更重要的是，这封印的技术，竟然和丹神AI的本源相似？
【这道封印……似乎感应到了吾的存在，正在产生微弱的排斥反应。】丹神AI继续分析道，【奇怪……封印的核心，似乎与她的身体并非完美兼容，常年的能量冲突，己经对她的生命本源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她就像……一朵被囚禁在寒冰里的烈焰。若无奇迹，她活不过三十岁。】
林默看向凌霜那张毫无瑕疵的侧脸，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一个被囚禁在自己身体里的绝世强者？一个生命正在倒计时的冰山女武神？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就在这时，凌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冰冷的目光猛地转了过来。
“看够了吗？”
她的声音，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
林默却笑了笑，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我在看你这身制服。天元集团的设计师，品味不错。不过，我觉得银白色虽然高贵，但少了一点……温度。或许，热情的桑巴红，会更适合你。”
巴雷特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大师就是大师，敢这么当面调戏“探戈女武神”的，全玄武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凌霜的眸子里，寒光一闪。但她最终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叮。”
电梯到达顶层。
门外，是一个奢华到令人炫目的空中餐厅。巨大的落地穹顶外，是触手可及的云层和一望无际的蓝天。脚下，是缩微如模型的整个玄武城。
这里就是“天空之境”，玄武城权力的最高点。在这里吃一顿饭的钱，足够下层区一个家庭生活十年。
餐厅里宾客寥寥，但每一个都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显然都是上层区的顶尖人物。他们看到凌霜，纷纷点头致意，目光中带着敬畏。
凌霜无视了所有人，径首带领林默西人，走向了餐厅最中央，那个视野最好的位置。
一个穿着考究的丝绸睡衣，看起来像个优雅艺术家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他们，凭栏远眺。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林默的“老熟人”——首席炼丹师，韩立。
听到脚步声，男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
“你来了，玄武城最神秘的‘药师’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