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幽冥殿众人的 吟唱声戛然而止，红衣女子在林晚凌厉的音波攻击下狼狈跌出十丈开外，手中弯刀被震得寸寸碎裂。黑袍人投来的黑雾刚触及林晚周身流转的星河灵力，便如冰雪遇阳般消融。林晚将玉箫横于胸前，广袖间腾起的符文在风雪中织成屏障，冷声道：“告诉幽冥殿主，青云门的地界，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黑袍人隐入虚空前，怨毒的目光扫过清越颈间的玉坠，留下一句阴森的威胁。
“清越，你的血脉迟早会让你万劫不复。”话音未落，林晚指尖飞出一道流光电掣般追去，在虚空中炸出惊雷，惊得逃窜的幽冥殿众人再不敢回头。
“受伤了吗？”
林晚转身时，周身威压尽数收敛，玉箫轻轻点在清越肩头检查伤势。少年被黑袍人法力余波震得气血翻涌，却仍强撑着摇头：
“弟子没事！师尊刚才那招‘星河碎月’，简首...”他眼睛发亮，“若是弟子能学会，下次定能帮师尊分担！”
林晚看着少年因激动泛红的脸，想起方才他拼死吹奏断笛的模样，心头微暖。她抬手弹了下清越额头：“先把《基础符咒入门》背熟，再妄想高阶术法。”说着从袖中取出块玉简，“这是为师整理的音波剑招心得，你每日卯时来演武场，我亲自指导。”
次日破晓，清越抱着玉简准时出现在竹林。林晚己立在晨雾中，玉箫随意倚在身侧，指尖缠绕着青色灵力。“看好了。”她屈指轻弹，灵力骤然化作三道音刃，精准切断十丈外的竹枝。清越瞪大双眼，见那些竹枝落地后竟缓缓结冰，边缘还泛着细密的符文。
“音波需与灵力属性结合。”林晚将玉箫抛给清越，“你的灵力偏青木属性，试着用断笛吹出催生草木的曲调。”清越接过断笛，想起藏书阁中记载的《草木生灵曲》，深吸口气吹奏起来。笛声生涩却带着蓬勃生机，演武场的枯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缠绕成藤蔓将他的手腕缠住。
“停！”林晚忍俊不禁，挥袖斩断藤蔓，“你这是要用自己种的草捆成粽子？灵力要收放自如，像这样——”
她接过断笛，吹奏出空灵曲调，藤蔓瞬间化作漫天飞花，有几片还轻轻落在清越发间。少年望着师尊含笑的眉眼，心跳莫名加快，慌忙低头整理凌乱的衣衫。
识字课依然充满波折。清越握着狼毫的手总是发抖，在宣纸上写出的“剑”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还拖出长长的墨痕。林晚撑着下巴看他涨红脸涂改，突然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手腕太僵硬，跟着我的节奏。”
她带着清越一笔一划书写，两人呼吸相闻，清越紧张得几乎握不住笔，却在写完时听见林晚轻声说：“比昨日有进步。”
随着时日推移，清越渐渐能将音律与术法融会贯通。某次练习时，他无意间吹出清羽曾用过的《破魔调》片段，林晚手中的茶盏突然倾斜，滚烫的茶水洒在裙裾上也浑然不觉。她盯着清越专注吹奏的侧脸，恍惚间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但当少年转头露出憨笑时，那份熟悉感又消散在晨雾里。
入秋那日，林晚带着清越去青玉峰后山采药。山风卷起少年散开的发，断笛红绳上的玉坠与林晚腕间残玉轻轻相碰，发出清越的共鸣。林晚望着漫山红叶，突然说：“清越，若有一知道自己的身世与幽冥殿有关...”她顿了顿，“会害怕吗？”
清越将采好的灵草放进竹篓，认真道：“弟子不怕。就算真与幽冥殿有牵连，只要能守在师尊身边，学本事保护您，便是入魔又如何？”他抬头时，阳光穿过枫叶洒在脸上，眼中的坚定让林晚想起十六年前那个同样固执的身影。
归途中，清越执意要替林晚背药篓。少年单薄的肩膀扛起沉甸甸的竹篓，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在前面。林晚望着他的背影，玉箫无意识着腕间残玉——或许，有些秘密不必急于揭晓，此刻栖梧殿里飘来的烟火气，比什么都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