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 女生宿舍304。
白灵瘫在床上,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给白三爷发信息:
「爷爷!真碰上邪修了!」
「那混蛋在教授家下了子母敛财局!」
「用血玉貔貅吸运!还养邪蛊!」
白三爷秒回:
「哦,那玩意晒干了泡酒挺下菜。」
白灵气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邪修欸!您不管管?!」
白三爷:
「今晚公厕值班,没空。」
王木木凑过来:"哇,你爷爷好淡定..."
白灵拍响床板,咬牙:"上次山下王寡妇的鸡被黄鼠狼叼了,这老东西提着桃木剑追了十里地!现在亲孙女遇到邪修却不管不问。"
王木木眨眨眼:"你该不会...你是捡来的吧?"
宿舍突然安静。
白灵幽幽道:"你知道我名字怎么来的吗?"
顾雪头也不抬地翻着《民国解剖图鉴》:"白捡的,特别有灵气。"
"卧槽?!"白灵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你怎么知道?"
"猜的。另外,你爷爷正在昆城最豪华的龙脉别墅喝茶。"
白灵:“啥?”
顾雪把手机举高,朋友圈最新一条帖子是顾老爷子发的:
【老友品茗,龙脉观星】,配图是昆城最豪华的山顶别墅露台,两个老头正在下棋。
角落里,一个穿破旧道袍的背影正偷偷往茶壶里倒二锅头。
那的呆毛,那猥琐的姿势,不是白三爷是谁?
白灵:"......"
王木木凑近:"哇~山顶别墅诶!"
白灵颤抖着拨通视频电话,镜头那边立刻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大半夜嚎啥?老头子我值班呢!"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丝竹声和"将军!"的喝彩声。
"您确定是在公厕值班?"白灵阴森森地问。
"哎呀,邪修是吧?"白三爷的镜头突然天旋地转,对准了夜空,"你用铜钱剑捅他,不死就多捅两剑...咦,破手机信号不好..."
视频戛然而止。
白灵:"......"
王木木拍拍白灵安慰:"看开点,捡来的孩子都这样。"
顾雪突然又翻出一张照片:"这应该是你爷爷吧?"
照片里,王穆穆穿着同款破道袍,正在别墅金丝楠木桌上...啃烧鸡?
王木木哭着拨通自家爷爷电话:"爷爷...我也是捡来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传来王穆穆慈祥的声音:"宝贝别哭!你是充话费送的,比捡的高级多了!"
王木木:"......"
挂断电话后,宿舍陷入死寂。
三分钟后。
王木木幽幽道:"所以我们现在是...捡来的、话费送的、和..."
"亲生的。"顾雪淡定接话,手指轻轻翻过一页《法医病理学》。
白灵&王木木:"......"
一段更久的沉默后。
"不管了!"白灵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康师傅矿泉水瓶,瓶身歪歪扭扭贴着黄符,隐约可见一缕淡灰色雾气在里面游动,"先处理客户问题!"
她用力晃了晃瓶子,里面的雾气被摇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VIP客户回访。"
顾雪从解剖笔记中抬起头,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这是?"
"殡仪馆唯一没订寿衣的客户。"白灵拔掉瓶塞,动作熟练得像开可乐,"得做售后调研。"
王木木一听"客户"二字,立刻放下手机凑过来,职业本能瞬间激活:"这位先生是对款式不满意还是预算有顾虑?我们家最新推出'往生极乐'分期付款方案,首付三成即可..."
一缕灰雾从瓶口飘出,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半透明的年轻男子:
黑框眼镜,格子衬衫,标准的程序员打扮。只是他的身体像是信号不良的老电视,时不时闪烁几下。
男鬼茫然西顾:"我...这是在哪?我死了?"
白灵点头:"死得透透的,档案上写的是'跳楼自杀'。"
"自杀?"
男鬼突然摇头:"不对...我只是加班到凌晨,去天台透气...然后脚滑掉了下去..."
白灵:“……”
"死后记忆还有吗?"
男鬼的影像突然扭曲:"我死后很茫然...然后突然被吸进一个黑布袋..."
"里面有...有很多东西在吃我..."
王木木吓得一把抓住顾雪的白大褂。
"我想逃,但布袋上有束缚..."男鬼的影像越来越淡,"就在我快消失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
"是我招魂。"白灵指尖亮起一点金光,稳住他的魂魄,"可惜只召回这一缕残魂。"
男鬼颤抖着问:"那我...还能投胎吗?"
白灵盘腿坐在床上,掰着手指数:"三魂七魄缺了二魂六魄,强行投胎的话..."
她抬头露出专业微笑:"下辈子大概率是个智障。"
男鬼的影像剧烈波动起来。
白灵突然换上推销员的灿烂笑容:"不过,购买我室友家寿衣的VIP客户,"她一把拉过王木木,"享有免费魂魄养护服务!"
王木木立刻心领神会,从床头摸出烫金宣传册:"现在订购'往生极乐系列',赠送我室友白灵大师亲自超度套餐哦!"
她翻开内页:"这款真丝盘扣的正在打八折..."
男鬼:"......"
沉默片刻后,他低声请求:"我能先回家看看吗?我死得太突然,老婆孩子肯定接受不了..."
白灵搓了搓手指:"见家人啊,得加钱。不过档案说你欠了一屁股债?有钱付吗?"
男鬼羞愧地低下头:"就...就欠了隔壁老樊五百块烟钱..."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我老婆一个月只给300零花钱,根本不够花..."
白灵:"......"
王木木忍不住吐槽:"你们程序员不是高薪职业吗?"
男鬼的影像委屈地缩成一团:"工资都在我老婆那..."
白灵叹了口气,摸出一张黄符点燃:"你魂魄不稳,回去太冒险,只能托梦。"符纸燃尽的灰烬在空中组成一个银行卡号,"记得叫你老婆打钱。"
男鬼感激涕零:"谢、谢谢大师!"
白灵把他塞回康师傅矿泉水瓶,顺手贴了张"养魂符"。
瓶子里,男鬼的影像明显比刚才凝实了些。
王木木数了数宿舍里的瓶子:"天哪,现在我们养了两只鬼了!"
顾雪正在给两个瓶子贴标签,闻言抬头问白灵:"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灵眯起眼睛:"陈文杰被噬魂,肯定是邪修干的。至于会不会也是那个李洺野干的...还不确定。"
她突然咬牙切齿:"但那几个老头绝对知道什么!周末去逼问他们!"
顾雪点头:"周日家宴,你们记得准时。"
"没问题!"白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那我周五周六还能再兼职两晚!"
王木木立刻补充:"记得拉客户!"
"必须的!"白灵摸出殡仪馆工作证晃了晃,"VIP客户享受寿衣团购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