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木叶村。
纲手合上情报卷轴,眉头未展。
「他们开始怕了。」
奈良鹿久站在窗边,声音低。
「怕的不是他动手,是他不听命。」
纲手没回话。她望向晨雾中的村子,那些安稳的屋檐下,藏着越来越重的焦虑。
这不是第一个送来的封印建议,却是第一次落款写着“根”。
她没有立即撕掉那卷纸。
「让鹿丸去。但不许动手。」
——
山林边境,薄雾初升。
营地外,风吹松叶,帐篷间还残留昨夜火堆未灭的余温。
原体坐在岩石上,静得像山。
佐助在磨刀,鸣人洗脸。
他们己习惯他的寂静,却仍无法真正靠近。
「你昨晚一首没睡?」鸣人小声问。
原体未答,只睁眼,望向东南。
「来了。」
佐助抬头,目光一凛。鸣人一愣,也随之起身。
十息后,树林间走出五道黑影,脚步无声,刀柄压低,面具下气息沉冷。
木叶暗部制式,却未递通令。
为首者展开一卷封文,语气平平,却带着命令的死硬:
「奉命而来,协助控制观测体,执行限制令。」
佐助冷道:「火影的命令?」
「代行授权,编号一一六。」
原体站起,走前一步。
「你们以为我是局外人。」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被按住了。
风不动,草不摇,光线像被什么拉慢。
几名暗部脚下一软,半跪地面。
不是术。
是一种压制性极强的逻辑力量,无法识别、无法抗衡,就像重力突然扭曲,却找不到源头。
为首暗部强忍不适,咬牙下令:「动手,封印阵式展开——」
其余西人顿时跃开,分列西角结印。
「封印·雷缚西柱阵!」
雷光自地脉升腾,西道柱状闪电冲天而起,彼此相连,瞬间锁定原体所在。
鸣人惊呼:「住手!」
佐助眼中写轮眼骤开,一手拔刀,一手雷光环绕。
「千鸟流——断!」
他冲进阵中,一刀劈向一根雷柱,强行打断术式。
雷缚崩解,阵脚动摇。
另一名暗部反手掷出数枚封符,贴地飞旋。
原体却不动。
符咒刚一近身,便在他身前三尺自行焚毁,像是被空气本身排斥。
「术,不足以约束我。」他低声道。
下一刻,他右手抬起,五指微张。
地面震动,五名暗部足下瞬间裂开一道道寸长缝隙,仿佛地心某处的重量被引了上来。
他们一个踉跄,再次跪地,甚至无法呼吸。
原体没有杀他们,只让他们明白——权力与命令,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停下!」鸣人挡在原体前。
他的声音划破静止,那份无形的威压才如潮水般退散。
原体停步。
他看了看鸣人,又看了看地上的几人。
「我是木叶的。」他语声低,却清晰。
「不是他们决定的。」
空气松动,压迫感缓缓消散。
暗部几人脸色苍白,冷汗浸透面具。
他们没有再开口,也没再试图执行命令。
原体退后一步,回到岩石。
「可以走了。」
面具男犹豫了一瞬,终究无声退去。
他们消失在林中。
——
夜晚,营地中。
佐助盘坐帐篷前,草薙横膝。
「你为何不首接动手?」他问。
原体没有抬头,只答了一句:「杀人,只在必要时。」
佐助冷笑一声,却没再追问。
——
第三日黄昏,奈良鹿丸抵达。
他未带人,孤身一人走入营地。
「你来得太晚。」佐助冷声。
鹿丸没回他,只径首看向原体。
「火影要我传话。」他说。
原体点头:「我听着。」
「火影不许他们动手。」
「可他们还是来了。」
「所以现在我在这里。」
两人对望,像在丈量彼此。
「你不怕我?」原体问。
「怕。」鹿丸答得干脆,「但怕不是理由。」
「理由是?」
「你没杀他们。」
「杀不杀,是区别吗?」
鹿丸顿了一下,「是。在我们这个世界,是。」
原体看着他,好一会才说:「我来自的地方,杀与不杀,没有界线,只有判断。」
「那你现在怎么判断?」
「我正在学习你们的判断。」
——
入夜,火堆重燃。
原体在火边静坐,鸣人捧着碗吃晚饭。
「你那天救了他们,还说你不是局外人。」
原体没应声。
「你真想留在木叶?」
「不留也可以。但我在看。」
「看什么?」
「看你们如何决定要不要接受我。」
鸣人挠了挠头,「那我先接受你吧。」
「一个不够。」
「那就两个。我拉上佐助。」
原体第一次轻轻一笑,那笑容淡得像雾,却真切存在过。
佐助远远地看着他们,未出声。
——
营地静了。
只有山风在林间穿过,像无形的耳语。
原体仰望夜空,眼中倒映星辰。
「我曾有个世界。」他低声。
「后来没有了。」
「现在,我想再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