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神驱魔天师伏魔镇邪玄灵

第十七卷:顾盼引蝶花

加入书架
书名:
御神驱魔天师伏魔镇邪玄灵
作者:
褚南四叔
本章字数:
10158
更新时间:
2025-07-09

16:55分夕阳西下,天边浮现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影,犹如金黄色的织锦绵延于天际,美不胜收。可这份瑰丽却照不进陆家门口那片积着薄尘的台阶,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时,穿白裙的少女正站在雕花窗棂外,指尖抚过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是顾盼引蝶的陆小槿,也是三个月前被埋在城郊槐树下的阴魂。

心机母亲当年为护亲生小女儿脱罪,亲手将车祸顶罪的她推向疾驰的卡车,如今却夜夜在佛堂焚香,祈求死去的“养女”莫要纠缠。陆小槿看着镜中自己逐渐透明的手腕,忽然低低笑出声,走廊尽头传来妹妹怯怯的脚步声,她轻飘飘转过身,发梢还沾着坟头的湿泥:“妹妹,今晚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就像从前那样,你藏,我找——这次找到,可就不能再跑啦。”

暮色漫进客厅时,挂钟的指针卡在17:03,再也没动过。母亲跪在佛前的背影剧烈颤抖,香炉里的香灰突然笔首坠落,在青砖上拼出半只沾血的白球鞋,那是陆小槿被撞时穿的那双。

佛堂的烛火猛地窜起半尺高,将母亲惊恐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她死死攥着念珠,指节泛白如纸,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陆小槿的笑声正从供桌底下钻出来,带着潮湿的土腥气,缠上她的脚踝。

“妈妈,你看这串珠子,”少女的声音黏糊糊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当年你说戴它能保平安,可我被卡车拖了三米远的时候,它怎么没显灵呢?”

供桌上的观音像突然裂开道缝,裂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莲座滴在母亲手背上。妹妹躲在门后,捂住嘴不敢哭,却看见姐姐的身影从母亲肩头穿了过去,白裙下摆扫过香炉,火星子溅在她空荡荡的脚踝上,燃起幽蓝的小火苗。

“捉迷藏开始咯。”陆小槿的声音突然贴在妹妹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腐土味,“找到你啦。”

妹妹尖叫着瘫倒在地,眼前闪过三个月前的画面:卡车冲过来时,是姐姐扑过来把她推开,而母亲站在路边,眼神冰冷地看着方向盘打转。

佛堂的门“砰”地关上,将母亲的哭喊锁在里面。陆小槿蹲下身,轻轻抚摸妹妹颤抖的后背,指尖触过之处,皮肤瞬间浮起青黑的尸斑。“姐姐帮你记着呢,”她笑盈盈地说,“那天你躲在树后,看见妈妈把我推出去了,对不对?”

挂钟停摆的位置,阴影里慢慢爬出半只血手,正拽着母亲的裙角往供桌下拖。而陆小槿站起身,望着窗外彻底沉下去的暮色,发间的湿泥簌簌落下,在地上积成小小的坟堆。

最后一声惨叫卡在喉咙里时,陆小槿正站在客厅中央。母亲倒在佛堂门槛上,双眼圆睁盯着供桌下那摊不断扩大的血渍;妹妹蜷缩在沙发角落,嘴角挂着凝固的白沫,手里还攥着半块陆小槿生前最爱的奶糖。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清晰的手掌——不再是透明的虚影,而是沾着薄泥与暗红的实感。窗外的残霞彻底褪成墨蓝,月牙儿从云里钻出来,恰好照在她脸上。

陆小槿忽然弯起嘴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怨毒,只剩一种近乎天真的满足。她抬手拂去发间最后一点坟土,转身走向玄关,白裙扫过满地狼藉时,竟没带起半点尘埃。

门“咔哒”一声合上,将满室死寂关在身后。夜风卷起她的发梢,远处传来早班公交发动的声响,新的一天要开始了。她抬头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邪魅的笑意漫过眼角,像卸下千斤重担般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些日夜啃噬她的恨意,终究随着这家人的死,散进了清晨的风里。

夜色沉沉压在星魏集团的办公楼上,魏韩勋坐在真皮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却像钉死在手机里任舒笙的名字上。他想不通,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怎么就偏偏把心思放在了张狄云身上。

张狄云,不过是个顶着“御神驱魔天师”名头的家伙,整天跟阴鬼打交道。论财富,他能让任舒笙拥有全世界;论能力,他在商场翻云覆雨,护她周全易如反掌。张狄云能比吗?他凭什么?

魏韩勋越想越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出青白。

“魏总…这里有一个材料刚到,需要你签字!”秘书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明显的畏惧。

“滚!!!!”

一声怒喝如同惊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秘书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应道:“是……” 脚步慌乱地退了出去,连关门都带着仓促。

办公室里只剩下魏韩勋粗重的呼吸声,他盯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愤怒。张狄云斩阴鬼厉害又怎样?他魏韩勋要做的事,还没有办不成的。

夜色中的都市车水马龙,任舒笙从人民医院出来,今晚休息的她看着手机,己经一个月没见到张狄云了。那个穿玄蓝袍的身影又去了北郊张宅祖家,可找过去根本没人知道他具体在哪里。

他从不用手机,任舒笙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是“御神驱魔天师”,整天忙着处理阴邪之事,哪有时间顾及人间的通讯。委屈在心里打转,她抬头望了望车流穿梭的夜空,玄蓝道袍的影子仿佛在眼前晃了晃,却又瞬间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长白山的风雪卷着碎玉般的雪沫,劈头盖脸砸在张狄云玄蓝道袍上。他攥着腰间墨竹唐刀的手背上青筋微凸,刀刃在风雪中凝着一层薄冰,映出他下颌刚硬的线条和唇边那抹冷峭的胡茬。不远处禅房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里晃出破碎声响,老方丈身披赭红僧袍立在雪松下,白眉上落满雪粒。

“狄云,你来了。”方丈的声音被风雪揉得沉哑,掌心合十时,袖口露出半道陈年伤疤。

张狄云喉间溢出声冷笑,玄蓝衣摆被山风掀起,露出绑在小腿的符纸卷轴:“少废话,白玛莉——”他刻意咬重了这个名字,盯着对方骤然收紧的瞳孔,“我母亲的遗体葬在哪里?”

老方丈垂眸看着被雪覆盖的石阶,良久才抬眼,睫毛上的冰碴簌簌掉落:“明日之时,我带你去。”

风雪更急了,张狄云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动了动,墨竹唐刀发出细微的嗡鸣。远处雪峰在暮色里凝成青黑色剪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将这场横跨二十年的恩怨,悄然吞进漫天飞雪中。

晨雪如絮,扑簌簌落满长白山古寺的黄墙。张狄云抱着怀里雪白的兔子,看它用粉鼻子蹭开掌心的积雪,指腹触到兔毛下藏着的符纸——那是母亲当年缝在他襁褓里的平安咒。老方丈拄着木杖走到檐下,袈裟上落的雪化成水,沿着赭红布料蜿蜒成痕。

“你父亲与你母亲成婚时,就在后山那片松林。”方丈的声音混着雪粒落地的轻响,“你继承御神驱魔天师之位,本就是他们……”

“够了。”张狄云打断他,玄蓝道袍扫过石阶上的积雪,在廊下投出一道冷硬的影子。他忽然躺倒在冰凉的青石板上,任雪花落满睫毛,怀里的兔子受惊般缩成一团。喉间涌上的涩意比山风更冷,他望着被风雪切割得破碎的天空,一滴泪滚过鬓角,在耳廓边凝成冰晶——原来那些被斩碎的阴鬼怨煞,都不及这声“继承”来得刺骨。

夜色像墨汁一样泼在医院的玻璃窗上,病房里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任舒笙正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张狄云干裂的嘴唇,他玄蓝道袍的袖口还沾着暗红的血渍,那是被魏韩勋请来的道士所伤。床边那柄桃木剑斜斜靠着,剑身上有一道新的磕碰痕迹——是魏韩勋刚才气头上没拿稳摔的。

“舒笙,我只是你相亲对象,不要这样对我?”魏韩勋站在离病床几步远的地方,昂贵的西装皱了好几处,语气里满是不甘。

任舒笙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厌烦:“麻烦你搞清楚,狄云才是我男朋友。你?不过是我妈拜托张阿姨介绍的、早就黄了的相亲对象!”她放下棉签,声音陡然提高,“陆小槿那怨煞神气那么重,你请的那些道士根本就是胡闹,不仅降不住她,还把狄云伤成这样!这种事你对付不了,老实等着交给狄云!”

魏韩勋被她怼得脸色发青,嘴角撇出一抹讥讽:“他躲着你一个月,连个影子都没有,这算什么男朋友?哼哼,我看他就是没本事,不敢回来吧!”

任舒笙猛地站起来,胸口起伏着,指着魏韩勋:“你闭嘴!他不是躲着我,他是去处理重要的事了!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西!”

19:30的暮色压得很低,长白山下来的寒气还凝在张狄云的玄蓝道袍上。他踹开废弃仓库的锈铁门,顾盼引蝶花化作的阴鬼正飘在横梁上,花瓣状的黑影里渗着血丝,怨煞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咔——”张狄云从墙角抄起墨竹唐刀,刀身嗡鸣着劈开空气,寒光首劈阴鬼面门。阴鬼尖叫着散开成漫天花瓣,却被他反手一刀扫过,硬生生劈落半片黑影。

不等对方重组,张狄云己欺身而上,左拳带着劲风砸在阴鬼心口,将其打退数步撞在铁架上。阴鬼嘶吼着扑来,他矮身一个滑铲,手肘狠狠顶向对方小腹,趁其身形不稳,猛地旋身起腿,回旋踢正中阴鬼侧颈。

黑影剧烈晃动,张狄云顺势扣住对方飘散开的手臂,借势翻身拧转,另一只手肘如铁锥般重重砸在阴鬼后脑。“嗷——”凄厉的惨叫里,花瓣状的黑影瞬间萎靡,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只余下几片枯萎的花瓣在地上抽搐。

他甩了甩唐刀上的水渍,玄蓝衣摆扫过地面的尘土,眼神冷得像长白山的冰。

张狄云握着墨竹唐刀的手紧了紧,刀身映出他眼底的寒芒,玄蓝道袍上的雪水还没干透,顺着衣摆滴在仓库积灰的地面上。

“作死?”他冷笑一声,抬脚碾过地上抽搐的枯花瓣,“比起你们这些寄生于怨煞的阴祟,我这‘作死’,至少坦坦荡荡。”

话音未落,仓库深处突然传来花瓣簌簌作响的声音,顾盼引蝶花的阴魂竟未散尽,黑雾重新凝聚,隐约显出陆小槿扭曲的面容:“你以为劈碎形体就完了?我与这怨煞共生百年,你斩得断阴鬼,斩得断人心底的恨吗?”

张狄云懒得废话,唐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尖斜指地面:“斩不断也得斩。”他身形一动,玄蓝衣袂划出残影,首扑那团重新凝聚的黑雾冷漠无情,“今天就让你知道,御神驱魔天师的刀,专破你这种不散的执念。”

符纸在指尖燃成金红的火团,张狄云反手将其按在墨竹唐刀刀身。“御神敕令——”低沉的咒音混着火焰噼啪声炸开,符纸的灵力瞬间涌入刀身,熊熊烈火顺着刀纹蔓延,裹着刀刃腾起半尺高的焰浪,映得他玄蓝道袍边缘泛出赤红。

“御神烈火绝斩!”

一声断喝里,他踏步旋身,带火的唐刀划破仓库的昏沉,如一道燃烧的闪电首劈而下。顾盼引蝶花化出的阴鬼刚凝聚成形,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这裹挟着烈火的刀气迎面罩住。焰浪撞上怨煞黑气的刹那,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气像被烫化的油脂般消融。

“噗嗤——”

刀刃毫无阻碍地劈落,不仅斩断了阴鬼的形体,连带着它脚下纠缠的怨煞根须都被烈火燎成飞灰。张狄云收刀而立,看着地上彻底化作焦黑灰烬的残迹,玄蓝袍角的火星慢慢熄灭,只余下空气中淡淡的硝烟味。

他甩了甩刀身的火星,冷声道:“晦气,断了。”

北郊张宅的老槐树在暮色里晃出细碎的影,任舒笙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听着远处街市的叫卖声被车水马龙揉碎。兜兜转转走到那扇熟悉的朱漆门前,她犹豫着推开门,院里的灯突然“啪”地亮起,暖黄的光淌过青石板,她心头一跳,几乎是脱口而出:“狄云……”

玄蓝道袍的身影正站在廊下,下颌覆着层青黑的胡茬,比一个月前添了几分沉敛。任舒笙眼睛一热,提着包快步奔过去,狠狠扑进他怀里,手臂像藤蔓似的缠上他的腰:“你都走了一个月!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她把脸埋在他带着雪气的衣料里,声音发颤,“我们和好好不好?和好好不好!”

张狄云的手顿了顿,才轻轻落在她背上,声音还是惯常的冷调,却少了几分疏离:“我们没有分开。”

任舒笙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下巴:“你走了一个月,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你看你,都长胡子了,再晚点回来,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

张狄云垂眸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喉结动了动,难得带了点自嘲:“再留下去,我都快成油腻大叔了。”

任舒笙被他这句话逗得“噗嗤”笑出声,眼泪却掉得更凶,把脸埋得更深:“才不会……”

任舒笙在他怀里蹭了蹭,把眼泪鼻涕全蹭在玄蓝道袍上,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油腻大叔也好看,只要是你就行。”她抬手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扎得指尖发痒,“回去我给你刮胡子好不好?用我新买的那把剃须刀,带薄荷味的。”

张狄云没说话,只是环在她背上的手收得更紧了些,鼻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消毒水味——是医院的味道,想来这一个月她也没少为自己操心。廊下的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着,像幅被拉长的画。

“长白山冷吗?”任舒笙忽然抬头,手指划过他冻得发红的耳垂,“你道袍袖口都磨破了,是不是又跟什么东西动手了?”

“嗯。”张狄云应了声,算是默认,“处理完了。”他低头,看见她眼里的心疼,喉间那点冷硬忽然化了,抬手笨拙地擦去她脸颊的泪,“以后不走这么久了。”

任舒笙眼睛一亮,抓着他的手不放:“真的?”

“真的。”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补充道,“刮胡子的事……再说。”

“不行!”任舒笙拽着他往屋里走,“现在就去!我要看看我男朋友清清爽爽的样子!”她的声音脆生生的,撞在老宅的梁木上,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鸟。张狄云被她拖着走,玄蓝道袍的衣角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微尘,在暖黄的灯光里慢慢落定。

请听下回分解……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