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相传的鬼故事

第40章 午夜计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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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民间相传的鬼故事
作者:
金钱鱼西岛的黑龙妖尊
本章字数:
5038
更新时间:
2025-07-08

入秋后的雨夜总是格外清冷,我握着方向盘,看着计价器上跳动的数字,己经连续开了三个小时。手机地图上,接单页面突然弹出一条特殊订单——目的地是城郊废弃的青山疗养院,备注栏写着“请务必带好雨伞”。

接单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后视镜里,后排座位空空如也,但总觉得有股视线黏在身上。导航显示还有二十公里,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玻璃上那层诡异的雾气。

开到一半,导航突然失灵,车子不受控制地拐进一条泥泞小路。车轮陷进泥坑的瞬间,后座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苍白的手指正死死抠着前排座椅。她脖颈处缠着一圈暗红的勒痕,嘴角却挂着扭曲的笑:“师傅,你能看见我?”

我浑身僵硬,想要开门逃跑,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计价器开始疯狂跳动,数字从两位数窜到五位数,每跳一次,车里的温度就下降一分。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来:“我在这里等了七年,那些说要带我走的人,最后都食言了......”

车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妻子发来的消息:“新闻说青山疗养院当年发生过医疗事故,二十多个病人离奇死亡,有个护士是被勒死的......”屏幕的冷光照亮后座,女人的脸几乎贴到我面前,她手里攥着的,正是一条染血的白大褂腰带。

计价器发出刺耳的蜂鸣,数字停在“99999”。女人松开手,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原来你和他们不一样......”她的声音渐渐消散,车门自动弹开,泥泞的小路上,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通向疗养院方向。

当我狼狈地回到市区,发现计价器上的数字变成了“0”,副驾驶座位上,静静地躺着一朵枯萎的白菊。第二天,我去维修计价器,老师傅拆开机器,倒出一把生锈的钥匙和几缕黑色长发。他面色惨白:“小伙子,你这是载到不该载的人了......”

自那以后,每逢雨夜,我的手机总会弹出那个疗养院的订单。但当我转头看向后排,只有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还有计价器偶尔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滴答声。

维修店的老师傅颤巍巍地从计价器里抖落出一张泛黄的病历卡,边角印着“青山疗养院”的蓝字,姓名栏写着“苏晚”,诊断结果栏被血渍糊成一团,只隐约看见“实验体”三个字。“七年前那场事故,死的不只是病人。”老人指着卡上护士签名处,“这个苏晚,是第一个发现院长拿病人做人体实验的人。”

当晚收车时,后备箱突然传来异响。我壮着胆子打开,里面堆满了残缺的病历档案,最上面压着苏晚的工作日志:“10月17日,307床的老李又被拖去地下室了,他们在抽他的脊髓......院长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把我做成标本。”字迹越往后越潦草,最后一页画着一个被铁链捆住的针管,旁边用血写着:“他们把我锁在停尸房,说要让我永远陪着这些‘藏品’。”

暴雨再次倾盆,手机又弹出疗养院的订单。这次接单后,导航自动规划了一条从未见过的近路——穿过城郊乱葬岗。车轮碾过坟头时,后视镜里的苏晚变了模样:她的白大褂被划得稀烂,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针孔,每走一步,车底板就渗出黑色的液体。“师傅,你见过地下室的玻璃罐吗?”她的指尖划过车窗,留下五道血痕,“里面泡着的人,眼睛还在眨呢。”

车子突然失控冲进疗养院铁门,锈迹斑斑的主楼亮着唯一一盏灯。苏晚的身影飘出车外,停尸房的窗户应声碎裂,无数惨白的手从里面伸出,每只手上都戴着标有编号的手环。计价器再次疯狂跳动,数字旁浮现出一行血字:“帮我们找到账本。”

我撞开地下室的铁门,腐臭味扑面而来。玻璃罐里泡着的“标本”突然集体睁眼,齐齐看向墙角的保险柜。苏晚的虚影将手穿过柜门,拿出一本皮革账本,扉页贴着院长与军阀的合影。就在这时,所有标本突然剧烈晃动,铁链声震耳欲聋,苏晚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他们来了!”

地面突然塌陷,我抱着账本坠入漆黑的地道。醒来时,天己破晓,手里的账本变成了灰烬,只有苏晚的病历卡还完好无损,背面多了一行新写的字:“谢谢你让阳光照进来。”

如今,我的出租车后座总放着一把白伞。偶尔有乘客说看见伞柄缠着红绳,我只是笑笑。只有在每个雨夜,当计价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时,我才会想起苏晚最后说的话——那些泡在玻璃罐里的眼睛,其实是在等一个能打破黑暗的人。而现在,疗养院旧址上建起了纪念碑,碑文上刻满了无名者的名字,每当暴雨冲刷石碑,就能看见无数细小的血珠从字缝里渗出,像极了未干的泪痕。

纪念碑落成那日,我鬼使神差地驱车前往。阴云低垂,细密的雨丝裹着寒意,碑前摆放的白菊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正当我俯身整理时,衣角突然被轻轻扯动,低头竟看见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脖颈处的胎记赫然是道扭曲的针管形状。

"叔叔,你见过我妈妈吗?"她指了指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她说只要找到当年的账本,就能回家了。"话音未落,纪念碑表面泛起涟漪,无数模糊的人脸在雨水中浮现,苏晚的面容从中清晰起来,她的白大褂上别着崭新的护士徽章,身后跟着一群抱着病历本的虚影。

当晚,我发现车载电台开始播放诡异的杂音,仔细分辨,竟是当年疗养院地下室的监控录音:"实验体7号生命体征消失...继续注射强化剂..."夹杂着金属器械碰撞声与压抑的呜咽。更可怕的是,后视镜里偶尔会映出后排乘客的倒影——穿中山装的老者脖颈插着玻璃管,穿校服的少女手腕缠着锁链,他们都沉默地望着前方,像是在等待某个终点。

某天深夜,我接到了来自"青山疗养院"的最后一单。导航将我引向江边的废旧码头,浓雾中,苏晚带着那群虚影缓缓走来。她怀里抱着的不是账本,而是一本崭新的生死簿,每一页都写满被抹去的姓名。"我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她将生死簿放在副驾驶,指尖划过计价器,所有跳动的数字化作金色光点,"现在该送他们回家了。"

晨光破晓时,生死簿化作灰烬,江面上漂浮起无数发光的萤火虫,每只萤火虫腹部都刻着一个名字。自那以后,雨夜的订单彻底消失,但每当我经过纪念碑,计价器就会自动归零,同时响起清脆的电子女声:"本次行程,免费。"

三年后,我在整理旧物时,发现苏晚的病历卡背面又多了行字:"在另一个世界,我们终于等到了阳光。"窗外,夏日的暴雨倾盆而下,马路上,一辆空荡的出租车缓缓驶过,后排座位上,一把白伞正静静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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