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废弃化工厂,地下三层。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的气息,弥漫在昏暗的房间里。
墙壁上的老式灯泡忽明忽暗,电流滋滋作响,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陈好德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捏着一瓶白酒,仰头灌了一口。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驱散不了他心里的烦躁。
“妈的……武道局那群狗东西,追得真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有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三天前被一名武道局武者砍的。
如果不是他跑得快,现在估计己经被抓到,送进专门关押黑武者的黑牢之中。
“呵,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
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手脚被麻绳捆住,嘴巴贴着胶布,眼睛里满是恐惧的泪水。
“哭什么哭?”陈好德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旁边的铁桶。
“再吵就把你们舌头割了!”
两个女孩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发出声音。
陈好德满意地哼了一声,又灌了一口酒。
他喜欢这种感觉——掌控别人的生死,看着他们恐惧、绝望,却又无能为力。
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条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
“等风声过去,把你们卖了,老子又能潇洒一阵子……”
他喃喃自语着,伸手摸了摸腰间别着的一把短刀——那是他的“老伙计”,陪他杀过不少人。
包括西江县养老院里的那些老东西。
想起那一晚,陈好德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那些老人一个个跪在地上求饶,可他还是没留情。
反正他们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让他赚一笔。
“一群老废物,死了也是活该。”
“那家伙也是个“孝子”啊,想要自己爹财产,又不想给养老.....够狠!”
他低声咒骂着,冷笑着,又灌了一口酒。
——忽然,灯泡“啪”的一声,熄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陈好德猛地站起身,酒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谁?!”
他厉声喝道,右手己经摸上了短刀。
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那两个女孩压抑的啜泣。
“妈的,电路又坏了?”
他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光束照向前方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正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央。
下一刻,他迈步走到两个女孩身边,用一张布将她们盖住。
“你……你是谁?!”陈好德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此处。
能悄无声息出现的家伙,实力绝对在他之上!
李安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泛起一丝金色的光芒。
陈好德的心脏猛地一紧。
——危险!
他几乎是本能地拔出短刀,猛地朝李安刺去!
“找死!”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然而——
“咔嚓!”
李安只是轻轻一抬手,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刀刃。
陈好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刀竟然被这样轻描淡写地接住。
“你……”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李安的手指微微一用力——
“砰!”
短刀瞬间崩断!
陈好德踉跄后退,脸色惨白。
“你……你到底是谁?!”
李安依旧沉默,只是缓缓向前迈了一步。
陈好德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
——跑!
他猛地转身,朝后门冲去!
然而,他刚跑出两步,就感觉后颈一凉——
“啪!”
李安的手掌如铁钳般扣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按在了地上!
“啊啊啊——!”
陈好德的脸狠狠砸在地板上,鼻梁断裂,鲜血喷涌而出。
他想挣扎,可李安的手就像一座山,压得他动弹不得。
“饶……饶命……”
他终于怕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李安低头看着他,面具下的眼神冰冷得可怕。
“你杀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饶命?”
陈好德浑身一颤。
下一秒——
“咔嚓!”
李安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啊啊啊啊——!”
陈好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疼得几乎晕厥。
可李安没打算让他晕过去。
他弯下腰,一把揪住陈好德的头发,强迫陈好德抬头。
“看着我。”
陈好德被迫仰起头,鲜血从碎裂的鼻梁汩汩涌出,在肮脏的地板上积成一滩粘稠的暗红。
昏黄的手机灯光斜照在李安的面具上,将那些细小的划痕映得如同干涸的血脉。
李安的左手突然掐住他右肩胛骨,五指如钢钉般嵌入皮肉。
陈好德听见自己骨骼错位的脆响,剧痛让他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
他仰着头,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可他的嘴角却一点点咧开,最终扭曲成一个癫狂的笑容。
“哈哈哈......”他的笑声嘶哑难听,像是生锈的刀片在玻璃上刮擦:“你以为你赢了?”
李安的手指依旧扣着他的头发,没有松开的迹象,面具下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他。
“那些老东西......"陈好德咳出一口血沫,眼神里却闪烁着恶毒的兴奋:“死的时候还在喊儿女的名字,可你知道他们儿女在干嘛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像是要把所有恶毒都倾倒出来。
“他们在数钱!数我给的封口费!”
“还有那两个小崽子......”他斜眼瞥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孩,狞笑道:“她们的爹妈早就把她们卖给我了!你救了她们又怎样?送回去?哈哈哈......”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李安的手指突然收紧,扯得他头皮生疼。
但陈好德没有停下。
“你装什么正义使者?”他啐了一口血。
“这世道,弱肉强食!我杀他们,是因为我能杀!你今天抓我,也不过是因为你比我强!”
他的右手,正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向腰间摸去——那里藏着一枚微型炸弹,引爆的威力足以将整个地下工厂夷为平地!
“继续说。”李安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陈好德一愣,随即笑得更加猖狂:“怎么?听不下去了?我告诉你,那些老东西——”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骤然打断了他的话。
陈好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只即将触碰到炸弹的手,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手腕被李安的另一只手死死捏住,骨骼尽碎。
“......啊?”
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到疼痛,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软绵绵垂落的手。
李安松开他的头发,缓缓站起身。
“你以为我没看见?”
“我不是正义使者,只是一个全凭心情做事的家伙,现在你让我很不开心........”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陈好德的耳膜。
陈好德终于反应过来,剧痛如潮水般涌上神经,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李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不过,你说得对。”他缓缓蹲下,捡起陈好德掉落的手机,灯光照在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
“这世道,弱肉强食。”
“所以现在——”
他伸手,精准地捏住陈好德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颌骨。
“我比你强,我说了算。”
陈好德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终于怕了。
不是怕死,而是怕眼前这个人的眼神。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近乎机械的冷漠,仿佛他只是一件需要被处理的垃圾!
“等......等等......”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可以告诉你其他人的下落!黑市的交易链!我——”
“不需要。”
李安一巴掌将他半边脸扇碎,让他陷入昏迷之中后,掏出手机给神秘人打去电话:
“喂。”
“什么事情?是不是遇到难办的事了?”
“不是,你安排人来处理一下,这里有两个女孩。”
“这样,行,你把他的筋脉和丹田废去,我派的人十分钟内赶到,钱会我会打到一个匿名账户,明天银行卡会送到你家门口,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银行会查你的巨额钱款来源。”
“好。”
李安挂断电话,弯腰在晕死过去的陈好德身上敲了几下,将他的修为废去后,转身便首接离去。
那两个女孩的去处自然有神秘人的手下安排,他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