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浅隔空将苏子期的身体立起,“还没臭,应该还能用。”
说罢,施法将木偶中的魂魄抽出,放置在身体中。
苏子期一阵天旋地转,待进入身体后,还没来得及高兴便不受控制倒了下去。
叶云浅甩出碧波袖将他搀扶住。
苏子期道,“不行了......”
说罢,便晕了过去。
叶云浅看着他袖口沈诗明的字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
渝洲多平原,宋家城建在中心地段,热闹非凡,江洲多山地江河,叶家仙府便坐落在接近江洲边境的深山之中。
别致的亭台楼阁连绵不绝,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深山之中雾气弥漫,仿若仙境一般。
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远远看去,像是一幅出神入化的水墨图。
苏子期醒来时,身上衣服都己经被换了。
环绕西周,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简约却又不失雅致的阁楼内。
身边侍女见他醒来,喜道,“公子醒了,快将药端来。”
苏子期感觉身体很是绵软无力,但不敢乱喝别人给的东西,“你们是谁?这是哪?”
那侍女笑道,“这里是叶府,云浅小姐将您带回来的,吩咐我们好生照顾。公子一定是小姐很重要的朋友吧,我侍奉小姐许多年,从未见她这么开心过。”
苏子期面露惊恐,“她开心?”
真是活见鬼了,叶云浅开心跟他有什么关系?
侍女轻笑道,“对呀,小姐从小性子便冷,少见她笑。”
见苏子期不肯喝药,又道,“这是小姐特意吩咐给您熬的灵药,说您身体尚未辟谷,又饿了多天,太过虚弱才会晕倒的。”
苏子期不明白叶云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是帮他寻回肉身,又是把他带回,现在还给他熬药。
莫不是有别的阴谋?
当初他以为叶云浅可能会把他逮到宋朝义面前,但叶云浅那时在宋家,只是把他从沈诗明手中抢来,并未将他供出。
而且他现在的状况,要什么没什么,叶云浅到底图什么?
他越想越想不通,“叶云浅在何处?”
侍女道,“小姐在后山闭关。”
苏子期又问,“什么时候出来?”
侍女道,“这我们答不上来,有时候几天,有时候可能快一个月。”
苏子期掀开被子要下床,侍女道,“膳房的饭菜应该马上送来了,公子先吃些再理会旁的事吧。”
恰巧此时,苏子期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闻到饭菜香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唾沫。
吃饱喝足后,越发痛恨自己的废材身体了。
侍女道,“小姐说,等公子醒了,喝完药,吃完饭,在她未出关前,每日都要带公子去后山的温泉药池调理身体。”
就这样,苏子期几乎像是被软禁在了叶家,每日就是吃饭,泡温泉,没事也能在后山瞎溜达。
过了快一个月,中途听闻叶家家主回来了,他本以为叶天阳肯定不会容忍自己的女儿把一个外面的男人放在家里,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可没想到叶天阳根本就没理会这边,只问过叶云浅什么时候出关。
就连他特意跑到叶天阳面前刷存在感,叶天阳也只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这把苏子期愁坏了。
千方百计想着到底怎么才能离开叶家。
一日,他在院中闲逛,看到一个书房。
这段时间下来,他己经差不多把他待的这个小院子全摸了一遍。
这个院子应该是叶云浅住的,很符合她的风格,处处都露着冷淡却又雅致的审美。
二楼有一处大露台,中间建了一个小亭子,边上有台藤条编制的秋千。
他无聊时都躺在那秋千上晃。
苏子期走进书房,入目倒是比别的地方多了许多物件。
叶云浅似乎很爱看书。
苏子期站在书架前,眉头皱了起来。
奇了怪了,叶家不是自诩名门正派,怎么叶云浅看的尽是一些搜魂,寻魂,之类的古籍。
目光不经意一扫,发现一本名为《还魂咒》的诡异古籍,便伸手去拿。
谁知拿下时不经意碰到了一个卷轴,掉落在地上,一圈一圈滚动,露出卷轴里的画面。
“......”
这一眼,苏子期欲拿古籍的动作顿住。
画中的人......是他?
场景是在寒洲的极寒之地,他似乎在战斗,如墨般的发用银冠高高束起,穿着那一身利落的黑袍,只有领口和袖口有几圈绒毛保暖,手持一柄长剑负在身后,任谁看到这幅画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句。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俊俏少年郎。
苏子期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画不错,倒是画出了我三分神韵。”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叶云浅的书房内为何有他的画像?
视线向下,看见落款一个“浅”字。
“......”
他以为自己没看清,蹲下身细看,果然是娟秀的一个“浅”字。
苏子期卷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臂上瞬起的一层鸡皮疙瘩。
叶云浅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画他的画像?
到底有什么阴谋!
苏子期思绪纷乱,跌坐在地,看着侧面反光的一面铜镜。
他最近在叶家是被养得很好,看起来长了不少肉,没有像之前那样瘦巴巴好像随时会死的样子了。
苏子期坐到案边,拿起笔在纸上图画起脑中的思路。
叶云浅既救他,又这般居心叵测地藏着他的画像,想必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这个女人想要的。
且叶云浅不仅不杀他,还好吃好喝供着他,一定是大有图谋。
虽然他不知道叶云浅究竟想要什么,但是这会让他有筹码跟叶云浅商量。
让叶云浅帮助自己恢复灵根。
沈诗明和封规门指望不上,但叶云浅与叶家不同,若是他们出手,定然会有办法。
就这么这么决定了!
一看,自己不知道不觉竟在纸上画下了一个板着个脸,穿着裙子的小人,身上飞着绸缎,脚下还有几个冰块。
苏子期将手中画的乱七八糟的纸揉成一团捏在手里。
起身努力压制住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觉,将画卷起,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