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的量子体紧紧地按住小希那因为恐惧而颤抖不己的手,仿佛是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一些力量和勇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说道:“无论你选择哪一个,都会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平行宇宙。然而,莉娜却给了你第西个选项……”
小希的指尖刚触到雪花,那抹嫣红便如活物般在冰晶上晕开。刹那间,金属装置发出蜂鸣,银辉如液态汞般剥落,顺着指尖爬满手臂时,他胸前那道月牙形疤痕突然灼烫起来。剧痛像电流窜遍全身,视网膜上的雪花突然裂变成千万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时空残像。
1899年的纽约飘着冷雨,自由女神像尚未完工的火炬里,年轻的特斯拉正俯身将皮质圆筒塞进铜铸基座缝隙,卷发被雨水贴在额角,眼镜片反着煤油灯的光。当他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未干的水泥,留下一道淡金色粉末——那是装置核心材料的微光。
1943年的普林斯顿实验室泛着福尔马林气息,特斯拉枯瘦的手指攥着泛黄图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穿着清洁工制服的顾明远接过图纸时,袖口露出的北斗七星刺青与小希疤痕形状重合。老人压低的帽檐下闪过琥珀色瞳孔,图纸卷轴里掉出半张纸片,上面是用古彝文写的"时空锚点"。
2023年的上海外滩玻璃幕墙倒映着霓虹,十五岁的科尔在签约仪式上撕开钢笔墨囊。蓝色墨水混着银色微粒滴在合同页,少年耳后新纹的衔尾蛇图腾渗出血丝。当他抬头时,落地窗上的雨痕突然排列成莫尔斯电码,正是特斯拉1901年写给摩根信件里的坐标。
银色液体己渗进疤痕,小希在剧痛中看见所有时间线在掌心交叠成星图。1899年的铜火炬、1943年的碎纸片、2023年的钢笔尖,此刻都化作同一装置的零件——而他胸前的月牙形疤痕,正缓慢拼成完整的衔尾蛇图腾。
银液在血管里奔涌如液态闪电,小希后背重重撞在锈迹斑斑的金属墙上,喉间腥甜混着雪花的冷冽。那些割裂的时空残像突然在视网膜上重叠——1899年特斯拉藏起的圆筒表面,刻着与他疤痕相同的月牙纹路;1943年顾明远接过图纸时,袖口北斗刺青正与某条时间线里自己的疤痕拼成完整星图;而2023年科尔滴落的银墨,此刻正顺着他腕骨流向心脏。
“不是选择器……”他咬破舌尖的血珠溅在银液里,竟泛起彩虹般的干涉条纹,“是共鸣腔!”随着嘶吼,胸前疤痕突然发出蜂鸣,所有时间线里的“他”同时按住相同位置——1899年那个在布鲁克林阁楼打磨零件的青年、1943年在费城实验监控室攥紧怀表的中年人、2023年在签约现场浑身颤抖的少年,皮肤下都泛起相同的银光脉络。
银液突然脱离肉体,在半空凝结成复杂的六芒星矩阵。小希看见每个时间节点的自己眼中都溢出相同的数据流:1899年的特斯拉在日记里画下矩阵草图,旁边写着“当血脉触及极地之雪”;1943年的图纸背面,顾明远用彝文补全“七道伤痕共鸣之时”;2023年科尔的钢笔里,银墨其实是封装的纳米机械虫,此刻正通过血液激活所有时间线的神经突触。
“他们要我们同时觉醒……”小希看着矩阵中跃动的星点,每个光点都是某个平行宇宙的“自己”,有的正在开罗挖掘方尖碑下的装置,有的在2077年的赛博空间破解量子锁。当银液组成的共鸣腔达到临界频率,所有时间线的他同时抬头,望向同一颗穿越百年的北极星——那是特斯拉1901年用沃登克里弗塔发射的量子信标,此刻正在各个时空的雪夜中闪烁。
剧痛突然转化为震颤灵魂的共鸣,小希听见不同版本的自己在不同时空同时低语:“我们不是被选中者……是钥匙。”银液化作流光渗入每道疤痕,在皮肤下织就跨越百年的神经网络。而在1899年的自由女神像火炬里,特斯拉藏起的圆筒终于发出回应的嗡鸣,铜锈剥落处,露出与小希胸前完全一致的衔尾蛇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