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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你跟她客气什么啊，直接喊表姐就成。”顾玉姣听见玉徵这疏离冷漠又客气的称呼，直接吐了吐舌头，娇憨的想要纠正玉徵的叫法。
可她哪里知道，玉徵这不是客气，而是不愿。
“无妨，初来乍到，倒是清漪唐突了。”宋清漪轻笑。
“二位姑娘，请喝茶。”春禾端着两杯白开水走进来，放到两人跟前。
顾玉姣确实有些渴了，端起茶盏欲喝，却见茶盏中仅是白开水，瞬间不高兴了，顿时就朝春禾发难，“你这贱婢，弄杯白开水糊弄谁呢！”
以为春禾是在故意捉弄她。
见状，宋清漪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自已的茶盏，果然是白开水。
春禾解释道：“二姑娘，您误会了，奴婢并未糊弄您，我们玲珑居的确只有白开水。”
原本像日常开销这些，玉徵都让春禾去吴德那儿领过了，但是吴德并未给，说是宋氏还未发话，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说白了，就是要玉徵亲自去跟宋氏提这事。
可玉徵哪里像是会低声下气求人？
既然宋氏想耗，那就一直耗下去吧。
她是不差钱，自已置备一些必需品是不成问题的，可她就是要跟宋氏杠到底。
顾玉姣看向玉徵，“长姐，你这丫鬟如此放肆，你就一直看着？”
果然，商贾之家出来的人，真是没规矩极了，连一个婢子都敢如此放肆。
“二妹妹误会了，春禾说得没错，我这玲珑居的确什么都没有。”玉徵微微笑着，那表情，却表现得非常淡定，一点窘迫之意都没有。
此事若放别家姑娘身上，可能会觉得有些羞愧窘迫。
可玉徵却淡定如山。
宋清漪疑惑道：“玉徵表妹可是嫡女，如何会连招待客人的茶水都没有？”有意思，拥有那么大一个金缕阁，应是比这京中任何贵女都富有，竟还说连待客之茶都没有。
她竟不知这顾玉徵何时会算计了？
前世可是个傻白甜啊！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单纯懵懂的傻白甜，却有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将她捧在手心里如珍如宝。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春禾去吴管事那里领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吴管事说，宋姨娘不开口，他不能擅自做主，所以啊，我这玲珑居里家徒四壁，只有这白开水，你们别见怪啊！”
毕竟白开水不要钱嘛，谁会拿自已的东西出来浪费？
宋清漪不说话了。
倒是顾玉姣，想替自已姨娘狡辩一二，可话到了嘴边，就不大会说了，“长姐，只要你肯向我姨娘服个软，我姨娘肯定松口的。”
这话一出，春禾差点气倒。
反观玉徵却沉得住气得很，“二妹妹，你见过哪家嫡女需要向父亲的一个妾室弯腰弓背低声下气？这若是传出去，会将顾府置于何地？
别人只会觉得，顾府的家规出了问题，嫡庶不分。也会诟病父亲宠妾灭嫡，严重了还会影响顾家儿女们的终身大事，你想想，谁会愿意把女儿嫁到这样的家庭里来？谁又愿意娶这样一个家庭出身的女儿？”
说完后，玉徵还看向宋清漪，“宋姑娘，你觉得我说的可对？听闻宋家的家规很严，想必宋姑娘应该能理解一二。”
宋清漪干笑着，“玉徵表妹说的是。”
她也只剩下干笑了。
虽然都是顾玉徵在强词夺理，可她就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没有办法，只能赶紧带着顾玉姣借了个由头离开玲珑居。
将两人打发了后。
玉徵命春禾将两人用的茶盏撤下去，扔了。
她有严重的洁癖。
只要是脏了的东西，再贵再喜欢，她都不想要了。
恶心谁呢！
竟然还想让自已去给她姨娘做小伏低？
呵！
“姑娘，您没事吧？”春禾看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的玉徵，担忧她是不是被那两人给气到了，就很着急。
玉徵平息情绪后，摇头，“没事，且看着吧，看谁能耗到最后。”
玉徵已经收拾好情绪，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与其内耗，还不如多赚点银子实在。
那妾室再怎么能蹦跶，也只能围着顾府后院这一亩三分地转，出了这院子，她什么也不是。
所以，玉徵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这箱玉徵已经投入了赚银子的世界里，而那箱，宋清漪带着顾玉姣回到宋氏住的芙蓉院后，就将刚才发生的事跟宋氏说了。
“姑母，您怎么看？”
宋氏看向没心没肺的顾玉姣，此时她吩咐汤婆子说晚上想吃什么，真是长不大，还是个孩子啊。
叹了口气，才回答宋清漪，“我还能怎么看，她说的也没错，我也只不过是个妾室，当年若那唐婉没死，没准儿我还得跟你姨娘一样，整日给她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呢。”
这蠢货！
宋清漪在心里将宋氏骂了一通，她在这里帮她出谋划策，她倒好，竟然编排起自已的姨娘，膈应自已。
就这么点脑子，还妄想当尚书夫人？
若不是为了对付顾玉徵，她怎么都不会帮这蠢货。
当初要不是她，这蠢货也入不了这顾府。
如今倒是在她面前端起架子摆起谱来了。
心里虽讨厌极了宋氏，宋清漪依旧控制着情绪，“姑母，现在谈的是你的事，玉徵表妹看着不像是个容易被拿捏的人。”
“哼！再怎么不容易拿捏，今后不也是得在我手底下讨生活？”
顾夫人的身份迟早都是她的，如今顾府已经掌握在她手中，顾玉徵再怎么样，只要还没嫁出去，那就永远都得在她的掌控之中。
至于顾玉徵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吓唬人罢了。
“既然姑母如此有把握，那清漪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清漪也得回去了。”宋清漪不想跟宋氏继续聊下去，再聊下去，她估计得被宋氏给气死。
起身，就要拜别。
顾玉姣见状，走过来，“表姐，你这是要走了吗？别呀，吃了晚饭再走嘛，我还有好多话都没跟你说呢。”
“表姐今儿还有事，改天表姐再陪你好不好？”
“姣儿不得胡闹，你表姐既然还有事，就让她忙去，你说你也年纪不小了，就不能像你表姐一样成熟稳重些？”宋氏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顾玉姣。
她常常照着宋清漪的标准来教导顾玉姣，可偏偏顾玉姣被宠坏了，性子有些娇惯蛮横。
教导了无数次，都还是这个样子。
宋氏也是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