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怀瑾震惊,又捂着嘴巴,在常殁耳边低声说:“那人不会是看上我的美色了吧?”
……
“大概想把你抓回去当压寨夫人。”常殁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我不是断袖。”贺怀瑾纠正道,想到什么,一言难尽的目光落在常殁脸上,“那总不能是看上你了吧?”
常殁再次无语。
敷衍道:“万一人家就是野猪吃不了细糠呢?”
常殁想起刚刚看到的一抹红色,脑里不自觉浮现出某个人的样子,但他怎么会在这?
想来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小师妹,你是除了我爹,第一个夸我的人。”贺怀瑾一把搂住边上的小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小师妹不惜贬低自己也要夸他是细糠。
常殁:“……”
回到那破草的摊子前。
青年满脸笑意,“这草可只有我这有,二位客官看来验证过了。”
“三千下品灵石,卖不卖?”贺怀瑾砍价。
“我瞧二位喜欢得紧,也是有缘人,我今日便忍痛将这草赠予二位了。”
说完见两人的面色古怪,又补充道:“这草就当我的赌约了,二位今后若是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小人。”
贺怀瑾拉着常殁,低声说:“他什么意思?”
“眼光不太好。”常殁说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你?你看我们谁能飞黄腾达?”
“但是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在一旁清晰听见两人的对话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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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首逛到太阳落山才回去。
“我怎么没见过罂幽谷?”常殁不经意地问。
“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干嘛?”
“我听说幽粟宗最出名的就是罂幽谷,身为幽粟宗的弟子不应该好奇?”
贺怀瑾十分赞同她的说法,“身为幽粟宗的弟子就应该好奇,当年我找了一个月,把山都快翻烂了也没找到。”
常殁愣了一下,“师父不告诉我们吗?”
“也不是,就是要考核,师父会出题,过了才有资格知道罂幽谷的位置,也才有资格进去。”贺怀瑾哼哼唧唧地说。
常殁的表情由不解变成了然。
也是。
不然以贺怀瑾这德性进去,可能连药材都分不清,分分钟嗝屁。
“我们好像要迟到了。”贺怀瑾忽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什么迟到?”
“今日五大境的比试结束,师父他们就是去接人的,其余弟子需要在主峰,不论结果如何,都要为参加比试的师兄师姐庆祝。”贺怀瑾暗幽幽地说,说完想到什么又补充道:
“要是迟到惹师父不开心了,我们有好果子吃了。”
后半句才是重点。
常殁恨铁不成钢,虽然她是打不死的小强没错,但也是皮薄的小姑娘,她也怕疼。
“现在才说,你是要害死我吗?”
贺怀瑾尴尬一笑,“吃得太开心,忘记了。”
两个人果然迟到了。
主峰上围满了各宗的弟子。
此时参加比试回来的几位师兄师姐正和五大宗长老一同站在台上。
贺怀瑾离主峰还有一小段距离就收回飞行器。
两个人喘着大气,好像刚从哪里跑过来似的。
偷偷摸摸绕到最后面,然后蹲下。
“你这办法可行吗?”贺怀瑾低声说,语气里显然透露出一股不相信。
“当然可行,这方面我是在行的。”
常殁将水往自己身上抹。
很快耳鬓处留下一滴水珠。
让人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贺怀瑾都看呆了,缓缓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此次五大境比试,咱们荣获第五名,大家为几位师兄师姐鼓掌祝贺。”
台下的众多弟子表情虽然古怪,但掌声还是震耳欲聋的。
常殁本来就矮,在她面前的还是一群黑压压长得又高又壮的修炼子弟,压根看不见台上的人。
“小师妹,我怎么感觉师父往我们这看了?”贺怀瑾透过缝隙看向那一双令人发怵的眼睛,瞬间毛骨悚然。
常殁反正也看不见,就首接席地而坐,不在意地说:“啧,师父又不是千里眼,别自作多情了。”
贺怀瑾,胆子还是太小了。
“那……也是。”贺怀瑾点点头。
他都要透过缝隙才能看见师父,师父又怎么能在几千个弟子中精准找到他俩的位置。
“幽粟宗的弟子何时出来迎接师兄?
常殁虎躯一震。
看向贺怀瑾,惊恐地道:“咱俩……好像完了。”
“不是好像,是肯定。”贺怀瑾欲哭无泪。
台上的各长老发言结束,台下的弟子就纷纷跑回自己宗门所在处,为师兄师姐庆祝。
贺怀瑾和常殁两个人跟鹌鹑似的灰溜溜跑到覃魂罂边上。
过去的路上。
贺怀瑾嘲笑道:“你刚刚的气势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什么气势。”常殁狗腿得很。
覃魂罂边上站着一个男子,脸色苍白,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身体也薄得跟纸片一样,要是现在一阵风过来就能把人吹到了。
这人看起来比她还不行。
常殁欲言又止,“这该不会就是我的大师兄吧?”
“不然能是你师父的幕僚吗?”
常殁:“……”
“思想肮脏。”
贺怀瑾一个箭步冲上去,揽住南路颀的肩头。
然后两个人水灵灵地往南路颀那边倒去。
“砰”
贺怀瑾吓傻了,连忙把人拉起来,仔细检查一番,“师兄,你没事吧?”
常殁也看呆了。
这体格,五大境比试能赢大概是她也能上树了。
覃魂罂偏头,漫不经心地看着两人,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有些冷,“五大境的迎接会迟到,你们俩让我丢脸了。”
说完看向常殁,声音很柔但莫名给人一股压力,“小殁,你说,要怎么办可好?”
“师父,师弟师妹也不是故意的,两人的衣裳都湿了,想来定是来的路上遇到了些事,耽误了些时间。”
覃魂罂将目光落在自己这个不善言辞的弟子身上,饶有趣味地看了片刻,随后像是失去了兴趣,语气也变得凉凉的。
“既然如此,那你替师弟师妹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