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221章 黑龙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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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5310
更新时间:
2025-07-09

大理寺刑房的炭盆烧得正旺,却仍掩不住青砖地上的潮冷。

宋砚将火折子按在烛台芯上,火星“噼啪”炸开时,他抬眼扫过被铁链锁在木架上的黑衣人——对方额角沾着方才挣扎时蹭的灰,腕间黑龙刺青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像条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说不说?”宋砚的声音像浸了冰水,手指叩了叩案上那枚带血的半枚木牌。

这是方才搜身时从对方袖管里抖落的,边角还沾着暗红的渍,不知是他人的血还是自己的。

黑衣人垂着眼,喉结动了动,却只是扯出个冷笑。

他的下巴上有道旧疤,从左耳垂斜贯到下颌,此刻随着笑意扭曲成狰狞的弧度。

宋砚盯着那道疤看了片刻,忽然伸手从腰间掏出个檀木匣。

匣盖掀开时,黑衣人睫毛颤了颤——匣里整整齐齐插着七根银针,最前排那根尾端缠着朱线,正是白头翁当年在义庄里手把手教他的“听心针”。

“你当大理寺的刑具,只有夹棍和烙铁?”宋砚拈起银针,指尖在烛火上烤了烤,“这针扎进耳后三寸,不会留疤,不会断气,只会让你把藏在肚子里的话,都倒出来。”

黑衣人终于抬眼,瞳孔里映着银针的冷光:“宋推官,你可知自己在捅什么马蜂窝?”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面,“沈太傅算什么?我们黑龙……”

“黑龙?”宋砚突然打断他,银针尖端己经抵住对方耳后皮肤,“三年前南平县通匪案,我在匪首衣襟里翻出过刻着‘未绝’的木牌;上个月西市劫囚案,死者腕间也有黑龙刺青。你们到底是江湖死士,还是朝堂暗桩?”

黑衣人喉间溢出短促的笑,那笑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等你查到真正的主人——”

“哐当”一声,刑房木门被推开。

孙一百八十六裹着冷风冲进来,腰间玉佩撞在门框上发出脆响。

他喘着气,额角还挂着汗珠,显然是从宫城一路跑过来的:“宋大人,宫里传开了!说是您私通叛党,故意制造劫囚案搅乱朝局……”

宋砚的手顿在半空,银针离黑衣人耳后不过半寸。

他侧头看向孙一百八十六,目光像刀:“陛下呢?”

“陛下在御书房召了内阁,没传旨。”孙一百八十六抹了把脸,袖中露出半截染血的绢帕——想来是跑太急咬了嘴唇,“御史台那边,张大人己经拟好弹劾折子,说您‘居心叵测,动摇国本’。”

黑衣人突然大笑,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听见了?宋推官,你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闭嘴。”宋砚反手将银针插回木匣,动作利落得像收刀入鞘。

他转向孙一百八十六时,眼底翻涌的暗潮却没瞒过对方:“去回张御史,说我宋砚明日廷议,亲自呈上证物。”

孙一百八十六愣了愣,随即露出恍然的笑:“您这是要引蛇出洞?”

“他们急着给我定罪,说明怕我查到更深的东西。”宋砚指节敲了敲案上的证物袋,里面装着沈阁老私兵的腰牌、太子府染布坊的账本,“你且看,他们越是跳脚,尾巴就露得越全。”

孙一百八十六拱了拱手,退出门时又回头看了眼黑衣人:“要末将把这死士押去天牢?”

“不必。”宋砚解下自己的外袍搭在椅背上,“李狱卒方才说地牢有新线索,我还要留他问几句话。”

等孙一百八十六的脚步声消失在廊下,宋砚重新在案前坐下。

他扯过一张供状纸,笔尖蘸了浓墨,却不急着问,只盯着黑衣人腕间的黑龙刺青看。

那刺青的线条极细,龙鳞根根分明,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和三年前父亲验尸记录里画的“未绝”标记,竟有七分相似。

“你腕上的刺青,是‘鬼笔张’的手艺吧?”宋砚突然开口。

黑衣人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这细微的破绽被宋砚抓了个正着。

他记得白头翁说过,江湖上能把刺青做得如此精细的,只有当年给禁军刻兵符的“鬼笔张”,而“鬼笔张”十年前就被召进了皇宫……

“叩叩。”

刑房外传来两声轻响,是李一百八十三的暗号。

宋砚应了声“进”,就见那老狱卒抱着一叠泛黄的册子进来,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握钥匙串而肿得像胡萝卜:“宋大人,小的翻了上个月的地牢交接记录。”他翻开最上面那本,指腹抹过墨迹斑驳的纸页,“二十三日戌时,有个自称礼部差役的人来提过犯人。”

宋砚凑过去看,记录上确实写着“礼部员外郎赵承安”,但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刻意模仿。

他从袖中摸出个铜匣,里面装着当年白龙卫的画像——那是父亲被毒杀前,塞在他枕头下的。

展开画像的瞬间,他瞳孔微缩:记录上的“赵承安”,与画中“白龙卫副统领周怀山”的眉眼,竟有九成相似!

“白龙卫?”黑衣人突然出声,语气里再没了方才的倨傲,“你怎么会有白龙卫的画像?”

宋砚没理他,指尖重重按在“周怀山”三个字上。

他记得父亲曾说,白龙卫是先帝亲设的暗卫,专司监察百官,十年前却突然销声匿迹,连卷宗都被烧了个干净。

而黑龙……

“黑龙是白龙卫的暗面。”宋砚喃喃道,像是说给黑衣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明面上是忠君卫道的白龙,暗地里是替人消灾的黑龙……好个双生局!”

黑衣人突然剧烈挣扎,铁链撞在木架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不能说出去!你要是敢——”

“带下去。”宋砚对守在门外的捕快挥了挥手,“单独关到丙号牢房,派两个人盯着。”

等黑衣人被拖走,李一百八十三凑过来压低声音:“宋大人,这案子……是不是和您父亲当年的通匪案有关?”

宋砚的手指在画像上顿了顿。

他想起父亲咽气前,攥着他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砚儿,记住,你看见的真相,未必是全部。”如今看来,当年那桩通匪案,不过是黑龙抛出来的第一块砖。

更漏敲过子时三刻,宋砚站在刑房屋檐下。

夜风卷着残雪掠过他的发梢,远处宫城的灯火像星星落在墨色里。

他摸出怀中的拓印纸——那是方才拓下的黑龙刺青,线条里还带着黑衣人皮肤的温度。

“既然你们想让我走进深渊……”他对着夜色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就别怪我掀翻整个棋盘。”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王一百八十五抱着一摞卷宗过来:“大人,明日廷议的证物都备齐了。沈阁老私兵的腰牌、太子府染布坊的账本,还有地牢交接记录……”

“好。”宋砚转身时,烛火在他眼底晃出两点冷光,“明日早朝,我要让满朝文武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王一百八十五应了声,抱着卷宗退下。

宋砚重新回到刑房,刚要吹灭烛火,就见案头的烛芯突然“噼啪”爆响。

火星溅起的刹那,一封信从窗缝里“刷”地滑进来,落在他方才写了一半的供状纸上。

他弯腰捡起信,封口处的玉印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那是沈无归的私人印章,雕着衔珠的玄鸟,和三年前父亲尸身旁那枚带血的印鉴,一模一样。

更漏又敲了一记,宋砚捏着信的手微微发颤。

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却有一缕极淡的梅香飘进来——是后苑那株老梅开了,可往年这时候,它该开在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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