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223章 棋局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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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5324
更新时间:
2025-07-09

大理寺偏厅的烛火噼啪爆开个灯花,王一百八十五抖落肩头草屑的动作顿住,腰间铜铃状的捕快腰牌撞在桌角,发出闷响。

他盯着宋砚颈间半枚血玉,那抹红在烛光里像要渗出血来:"大人,那小厮才刚松口说'未绝人'就被灭口,这摆明了要封嘴。

您偏要拿假证词去廷议......"

"正因为他们急着封嘴,才会急着信。"宋砚屈指叩了叩案上油皮纸,宫城图边缘被烛火烤得卷起,"沈无归的玄鸟印鉴和这兽首纹叠在一起时,你猜他最怕什么?"他抬眼时,眼底有冷光掠过,"怕有人翻出白龙卫旧案,怕当年他如何把'通匪案'做成铁案的手段被拆穿——而我们的假证词里,恰好有他需要的'铁证'。"

李一百八十三缩在门边,老狱卒的手背爬满褐色斑点,此刻正攥着块半旧的汗巾:"小的前日给死牢送牢饭,听见西二房的陈三儿跟人说'黑龙区的耗子该喂药了'。"他喉结动了动,"二十年前宋推官出事前,也说过'黑龙区'这三个字。"

"黑龙区是白龙卫暗桩的代号。"苏若蘅从袖中取出个布包,打开是半枚残缺的铜符,与油皮纸上的兽首纹严丝合缝,"我抄录沈太傅的《贞观律疏》时,见他书案下有个暗格,锁孔形状和这符尾的缺口......"她声音渐低,指尖无意识着铜符边缘,"若这符是白龙卫的腰牌,那沈太傅......"

"他既是白龙卫旧人,又是当年'通匪案'的主审官。"宋砚将油皮纸与铜符合并,在烛火下投出个玄鸟与兽首重叠的影子,"我爹不肯伪造供词,所以被毒杀;苏大人不肯隐瞒禁书案的真相,所以被构陷——他们要的,是所有知道'黑龙区'秘密的人永远闭嘴。"

王一百八十五突然捶了下桌:"那廷议上要是他们动粗......"

"动粗?"宋砚抓起惊堂木,木纹里还沾着藏书阁的蛛网,"他们要的是名正言顺的定罪。"他将伪造的证词推给苏若蘅,纸角压着半块带毒炊饼的残屑——正是那被灭口小厮口中的证物,"你看这毒,是乌头碱配曼陀罗,京城药铺半个月前被沈府采买扫空过这两味药。"他指腹划过证词上"沈太傅曾密令赵相"的字迹,"他们急着让我交不出真凶,就会急着信这份假的。"

苏若蘅将证词折成官文样式,封泥时指尖微颤:"若被识破......"

"不会。"宋砚按住她欲抖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纸背传来,"他们要的不是真相,是个能堵住天下人嘴的借口。

而我们的借口,恰好戳中他们的痛处。"他松开手,惊堂木在案上敲出脆响,"王捕快,明日廷议时你带三个弟兄守在朝房后巷,盯着所有提前退席的官员;李狱卒,你去大牢找陈三儿,就说'黑龙区的耗子要换粮'——他若真跟沈府有关,必定会传信;孙侍卫......"他看向立在阴影里的宫中侍卫,"你去东六院,沈太傅的书房窗下有株老梅树,若见有人半夜爬树,就截下他怀里的东西。"

更漏在院外敲了九下。

"都去准备。"宋砚起身时,血玉擦过案角,发出细微的刮擦声,"明日辰时三刻,廷议见。"

廷议当日的太极殿比往常有风。

宋砚踩着殿外汉白玉阶时,袖中证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沈太傅"三个字的墨痕。

殿内龙涎香混着朝臣身上的沉水香,熏得人头晕——这是他第一次站在金漆蟠龙柱下,抬头便能看见皇帝冕旒后的眉眼。

"启禀陛下!"御史中丞张济之率先出列,手中奏折被攥得发皱,"臣近日得匿名密报,推官宋砚私通劫囚乱党,意图翻二十年前'通匪旧案',其心可诛!"

殿内抽气声此起彼伏。

宋砚望着张济之腰间的玄鸟玉佩——与藏书阁油皮纸上的兽首纹,眼尾弧度分毫不差。

"张大人说我私通乱党。"他向前一步,靴底与金砖相碰的声响在殿内回荡,"不知这密报,可敢当陛下的面,说出是谁递的?"

张济之的喉结动了动:"此乃密折......"

"那臣这里也有份证词。"宋砚取出苏若蘅伪造的供状,举过头顶,"前日被灭口的小厮,临终前曾说要供出'未绝人'。

臣遍查卷宗才知,'未绝人'是白龙卫对漏网暗桩的称呼。"他将证词递给传旨太监,"这是那小厮的供词,上面写着——"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下首的沈太傅,"赵相当年构陷宋伯安的密令,是受沈太傅指使。"

殿内炸开一片喧哗。

沈太傅扶着朝笏的手青筋暴起,白须在胸前乱颤:"宋推官血口喷人!"

"臣不敢血口喷人。"宋砚望着皇帝微眯的眼睛,"只是这供词上的字迹,与二十年前'通匪案'的卷宗笔记如出一辙——当年审案的书吏,如今正在沈府当清客。"他从袖中摸出半块带毒炊饼,"更巧的是,毒杀小厮的乌头碱,与沈府半月前采买的药材批次相同。"

"放肆!"张济之拍案而起,朝珠撞在案上叮当作响,"你这是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宋砚突然笑了,惊堂木被他拍在御案前的地上,"当年我爹被毒杀前,也说过'欲加之罪'西个字。

今日若臣的证词是假,臣愿领欺君之罪;可若臣的证词是真......"他盯着沈太傅灰白的鬓角,"那二十年来,有多少冤魂,该找谁索命?"

殿内落针可闻。

皇帝摘下冕旒,目光像把刀:"传沈府清客、药铺掌柜上殿。"

暮色漫进京城时,王一百八十五的官靴踩碎了片枯叶。

他猫在偏僻宅邸的青砖墙后,耳中灌着屋内压低的对话:"那宋砚果然把假证词交了,陛下己经派人查沈府......""蠢货!

他这是引我们露底!

明日必须......"

"嘘——"另一个声音突然截断话头,"有人。"

王一百八十五屏住呼吸,看着窗纸上映出的人影晃了晃,又坐回原位。

他摸出腰间响箭,刚要吹,身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

"莫慌。"宋砚的声音裹着夜雾,从阴影里渗出来,"他们要的是我以为自己赢了,所以才会说这些。"他望着宅邸二楼透出的昏黄灯光,嘴角扬起极淡的笑,"去把孙侍卫找来,让他盯着后墙那棵老槐树——他们的信,该从那里递出去了。"

王一百八十五应了声,猫着腰往巷口去了。

宋砚留在原地,望着宅邸门楣上褪色的"李记绸庄"匾额——这是沈太傅外室的产业,他早从李狱卒那里打听到了。

夜风卷起几片残叶,打在他脚边。

远处传来更夫敲亥时的梆子声,一声比一声沉。

夜色深沉时,大理寺书房的烛火仍亮着。

苏若蘅推门进来时,见宋砚正摊开一张地图——正是藏书阁找到的宫城图,东六院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

"他们今晚递出的信,该到了。"他抬头时,眼底有星子般的光,"而我们要找的'黑龙区',或许就在东六院的地底下。"

苏若蘅将热茶推到他手边,望着地图上重叠的玄鸟与兽首纹,喉间突然发紧:"明川,你可知道......"

"我知道。"宋砚打断她,指尖抚过"黑龙区"三个字,"这局下了二十年,该收网了。"

窗外,北风卷着几片碎雪扑在窗纸上,模糊了两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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