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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哨兵大摇大摆走进来，胸口别着「监管员」的徽章。
韩凛朔眯起眼睛，这些是雷克斯的亲信，平时负责监狱的纪律巡查。
"抱歉打扰课堂，稚向导。"
为首的监管员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典狱长需要确认下周体检的名单。"
稚无忧的表情纹丝不动："名单己经提交到办公室了。"
"是吗？但我们没收到呢。"监管员故意提高音量，"会不会是您太忙了？忙着给某些'特殊囚犯'开小灶？"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绷。
韩凛朔的手指无声地扣住座椅边缘，金属框架在他掌心微微变形。
黑豹精神体缓缓站起，金色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稚无忧却笑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容：
"安德森监管员，您左臂的伤口愈合了吗？上周您'不小心'闯进我的药柜，被防御系统划伤的那道？"
监管员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臂，在稚无忧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后退半步："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就请回去告诉雷克斯，"稚无忧的声音依然轻柔，雪狐却露出了尖锐的犬齿，"如果他再派人打扰我的课堂，我不介意把新型抑制器的实验数据发给军事法庭审查。"
监管员们脸色大变，匆匆离开了活动室。
韩凛朔挑眉看向稚无忧。
这女人到底还藏着多少底牌？
课程结束后，囚犯们三三两两离开。
韩凛朔故意磨蹭到最后，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才走向讲台。
稚无忧正在整理资料，雪狐精神体把玩着一支掉落的笔。
"你威胁雷克斯。"韩凛朔开门见山，"关于抑制器实验。"
稚无忧头也不抬："只是职业交流。"
"那些监管员经常找你麻烦？"
"自从我开始给你做疏导后。"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毕竟你可是典狱长的'重点关照对象'。"
韩凛朔皱眉。
他早该想到雷克斯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没想到会牵连到稚无忧。
黑豹精神体烦躁地甩着尾巴，不小心打翻了讲台上的笔筒。
"别担心。"稚无忧弯腰捡笔，发丝垂落露出一截白皙后颈，"我能应付雷克斯。倒是你..."
她突然伸手戳了戳韩凛朔的胸口，"今天的笔记记得很认真嘛。"
韩凛朔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腕："少自作多情。我只是无聊。"
"是吗？"
稚无忧踮起脚尖凑近，近到韩凛朔能数清她的睫毛，"那为什么连「如何通过想象向导的气息来平复情绪」这条都记下来了？"
韩凛朔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却撞上了讲台。
黑豹精神体尴尬地用爪子捂住眼睛，而雪狐则得意地甩着尾巴。
"下节课是实践训练。"稚无忧把最后一份资料塞进文件夹，"记得带上你的精神体...和笔记本。"
韩凛朔头也不回地走了，但稚无忧确信她听到了一声模糊的"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监狱里出现了一个奇景：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S-07"每天准时出现在活动室，面前摊开着那本越来越厚的笔记本。
更诡异的是，有人发誓看到他的精神体黑豹头上戴过蝴蝶结，虽然每次被发现后都会立刻消失。
而某个深夜，监控摄像头捕捉到韩凛朔在牢房里笨拙地摆弄几根金属丝，身旁摊着一本《基础编织教程》。
第二天，稚无忧的雪狐精神体就穿上了一件精致的银色小背心，胸口还绣着歪歪扭扭的"HD"字母。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第七天被打破了。
那是个普通的训练日，韩凛朔正在健身房举重。
监狱的健身房由三个连通的舱室组成，中间用透明隔断分开。
他选择最里面的房间，这样能避开大多数人的视线。
正当他做完最后一组推举时，隔音效果不佳的墙壁传来了隔壁的谈话声：
"...赌五十信用点，那个稚向导绝对睡过整个高层..."
"...不然凭什么有单独温室..."
"...听说她给S-07做'深度疏导'时根本不穿衣服..."
金属杠铃砸在地上的巨响打断了污言秽语。
韩凛朔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过两道隔断的，等他回过神来时，己经把一个满脸是血的哨兵按在墙上，另外两个瘫倒在地呻吟。
黑豹精神体完全实体化，獠牙离最近那人的咽喉只有寸许。
"韩凛朔！"
稚无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但韩凛朔己经听不进去了。
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眼前一片血红。
那些肮脏的话语像毒蛇般盘踞在大脑里，撕扯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们...说你..."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手指掐得更紧了。
稚无忧没有贸然靠近。
她站在安全距离外，雪狐精神体却毫不犹豫地冲向黑豹，用身体挡在那几个哨兵前面。
"看着我，韩凛朔。"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数数。一，我的尾巴比云朵软..."
熟悉的疏导词像一盆冰水浇在怒火上。
韩凛朔的瞳孔微微扩散，手上的力道松了一分。
"二，你藏在床底下的编织工具被狱警发现了..."
韩凛朔完全僵住。
黑豹精神体转头看向稚无忧，表情近乎惊恐。
"三，"稚无忧向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这只傻猫不知道，我己经把工具偷回来了。"
韩凛朔的手彻底松开，那个哨兵像滩烂泥般滑到地上。
健身房的门在这时被撞开，全副武装的狱警冲了进来。
"控制住S-07！"领队的狱警大喊，"三个人重伤，这次他跑不掉了！"
韩凛朔没有反抗，任凭他们给自己戴上重型拘束器。
但当狱警试图推搡他时，稚无忧突然挡在了中间。
"根据《特殊监狱管理条令》第14条，"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哨兵在精神不稳定状态下造成的伤害，应由其专属向导先行评估。"
"他差点杀了三个人！"
"而他们差点害死整个健身房的人。"稚无忧寸步不让，"需要我播放刚才录到的对话吗？关于他们如何描述与典狱长的「亲密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