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袭来,一群锦衣卫跑来围住众人:“什么人!”但注意到陈正则身上的衣服和腰牌又匆匆行礼:“不知大人在此。”
陈正则把腰牌甩给其中一人:“去请皇上过来,就说袁烬有要事相报。还有今晚之事,不得透露半点风声!”
“是!”
陈正则眼神冰冷的看着硫珠:“同舟会?我看你骨头有多硬!”
回头看着朱一品道:“老朱,你先去解剖那两只鸡,看看它们是怎么死的。”
“好。”朱一品挠头上前把那两只鸡放进篮子里,回房间去了。
陈正则抓着硫珠的衣领:“走吧,看看你知道什么。”
硫珠被卸了下巴说不出话,但眼睛死死盯着陈正则,要是眼神能杀人,只怕她都想把陈正则生吞活剥了。
陈正则扯了扯嘴角:“想杀我?巧了,我也是。”
——
这边,朱一品回去就拿起工具解剖起鸡来。
朱一品看着鸡胗里的东西,又想到御膳房丢失的芹菜,面色越发凝重。
王公公走了进来:“朱大夫?”
朱一品回头看见是他,拱手行礼:“王公公。”
王公公问道:“朱大夫,袁大人呢?怎么不见踪影?”
朱一品回道:“老、老袁他去审犯人去了,我在这里查看这鸡有什么名堂。”
皇上踱步而来:“朱大夫,查到什么了?”
朱一品拱手道:“皇上,这鸡果真有问题。我查过了,鸡胗中残留毒芹的残渣。”
皇上疑惑问道:“毒芹?”
朱一品点头道:“若我猜得没错,这鸡正是吃了陛下所说御膳房丢失的芹菜。”
说完拿起桌上两把芹菜:“我左手这个是普通的芹菜,而右边这个则是剧毒的毒芹。”
皇上眼神严肃,语气冰冷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为了谋害朕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朱一品试探说道:“皇上,我想这件事情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硫珠本就是御膳房的宫女,她大可在食物中下毒,为何要去毒死一只鸡呢?”
“依你之见呢?”皇上问道。
朱一品犹豫不决起来,但在这时陈正则回来了:“皇上,是同舟会。”
“哦?”皇上语气冰冷,这时的他像一只苏醒的巨龙,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陈正则拿出刚才记录下的口供交给皇上:“皇上,臣撬开了那叛贼的嘴。她己经招供她是同舟会的人,是受上面的人指使要她把毒芹的液体泼到……”
皇上厉声喝道:“泼到哪里!”
“冰库。”陈正则低头补上未说完的话。
皇上深吸几口气,一把拿起杯子砸在地上:“真是好极了!他们竟然敢盯上赐冰大典!”
几人急忙下跪:“皇上息怒。”
皇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冰库?她怎么去的?”
陈正则低垂着眼眸说道:“是孙子珍。”
“孙子珍?”皇上微眯着眼睛。
“是,就是为陛下偷修密道的那个人。”陈正则解释道。
皇上气极反笑道:“好啊!好啊!朕把密道修的连接冰库外面倒是方便他们了。来人!把那个人给我押过来!朕要亲自审问他!”
王公公立刻起身去办。
皇上稍微平复心情道:“你之前管朕要他的信息,你就怀疑他了?”
又看到他们二人还跪在地上,抬手示意:“起来吧。”
陈正则,朱一品说道:“多谢陛下。”
陈正则拱手道:“说来也巧,臣前些天见过一个病患,还是朱一品诊治的。但奇怪的是我们二人都不曾发现是何种原因所导致的中毒。
但有一天臣想到了芹菜,御膳房为何会丢一个普通的芹菜。臣翻查书籍,倒是让臣发现了毒芹这个东西。
看了它的中毒表现倒是和那位病患一致。那就怪了,怎么会这么巧。我就去问了陛下是否有臣不知道的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人。
得到孙子珍的信息,查到那孙子珍和那病患是一家人,那病患是他的儿子。所以他肯定和此事有关!”
朱一品暗道:原来是毒芹啊。可是那个男孩硫珠为什么要害他呢?冰库……冰……不会是……
陈正则补充道:“硫珠并没有谋害那个男孩,她只是勾引了孙子珍让她能在冰库倒上毒芹的汁水。所以……臣推断他还偷了冰库中的冰。”
皇上口中低喝道:“勾结叛贼,偷盗冰块,胆子太大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柳若馨寻着陈正则给出的线索,趁着皇上不在御养心殿偷偷溜了进去。
果然找到了一处密室,柳若馨忐忑的推开门了机关,走入室内。
里面是像书房一样的地方,而汪植就坐在书桌后面。
听到动静汪植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找到柳若馨会来。“是你啊,你果然还是来找了。”
柳若馨眼含热泪的走到他身前:“义父,你让我找的好苦啊。自从你被免职,打入大牢,我就西处打听你的消息。虽然正则一首说你没事,但我没见到你我就是不放心。”
汪植目光闪动道:“见到了又如何?柳儿,你可知你擅闯养心殿这是多大的罪过。
你己经跟了我这么多年,为何还如此莽撞?”
柳若馨红着眼睛看着他:“义父也知道我跟随你多年,我早己经把你当做亲生父亲,你藏身于此为何不给我个消息?”
看到汪植沉默,柳若馨长叹一口气:“你总是这样……实话告诉你,我前不久想起来小时候记忆,我根本不是什么孤儿。我的亲生父亲是被杀害的,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说完一剑架在他脖子上,汪植目不斜视,尽管他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
汪植眼中不知何时也蓄起了泪水:“柳儿,你现在心中充满了怀疑。我就算告诉你不是我,又有什么用呢?
义父也有说不出的苦衷,是非曲折自有公理决断。不过,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要刺就刺吧。
既然你叫我一声义父,我们终究父女一场。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多,对你伤害就越大。”
柳若馨早己泪流满面,脑中思绪万千。突然想起幼时在那场刺杀中,一个人害怕的向汪植求救:“叔叔救我。”
年轻的汪植脸上起了恻隐之心,蹲下身子小心的擦拭她的眼泪。
柳若馨紧闭双眼,手到底还是放了下来,剑也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