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手电筒走近,紫色睡裙被风吹得紧贴身躯,展露出诱惑的曲线:
“刚才淑琴妹子托我给你送碗绿豆汤,降降心火。”她晃了晃绿色的保温桶,桶身撞出清脆的声响。
贺志康起身,指尖触到保温桶的瞬间,张尚珍突然抓住他手腕:
“志康,别听那城里丫头吓唬人。”
她的拇指着他手背上的老茧:
“咱们把房子盖好,开你的维修铺,凭你修电器的手艺,十里八乡谁不捧着钱来找你?”
话音未落,村道上传来电动车的嗡鸣声。
汤淑琴抱着熟睡的小松出现,发梢还沾着农家乐后厨的油烟味:
“张姐,志康,我刚从老板那儿听说......”她压低声音,“程晓玥的舅舅张德全,上个月被举报收购来路不明的药材。”
她把怀里的孩子紧了紧,“要是野山参的事真被查......”
贺志康猛地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十八万卖参钱己经花出去大半,给张尚珍买睡裙、给汤淑琴女儿买自行车、给胡桂花买营养品......若真被牵连,这新房子怕是要变成烫手山芋。
“别怕。”胡桂花不知何时从树后闪出来,怀里抱着个布包,“我表哥在县药材市场当保安,我让他去打听消息。”
她将布包塞给贺志康,里面是还没拆封的蜂蜜和阿胶糕:
“这些你留着补身子,钱不够......我把陪嫁的镯子当了。”
“你收着吧,我送出去的东西怎好意思拿回来?”贺志康把布包又塞到胡桂花手中。
远处突然亮起雪白的车灯,程晓玥的别克车碾过碎石路,在众人面前急刹。
她摇下车窗,冷艳的目光扫过西人:“贺志康,专家提前到了,明早六点。”
她丢出个牛皮纸袋,“这里面是野山参交易的补充合同,签了,我保你没事。”
她的目光落在张尚珍的睡裙上,“当然,要是有人不识抬举......”
贺志康弯腰捡起纸袋,摸到里面一叠厚实的文件。
夜风掀起纸角,露出“德仁堂”鲜红的公章。
张尚珍突然挡在他身前,吊带睡裙滑落半边肩膀也浑然不觉:“想让志康当替死鬼?做梦!”
“替死鬼?”程晓玥嗤笑,踩下油门倒车,“你们以为卧牛山的药材能卖出去,靠的是土里刨食?”
她的车尾灯在夜色里划出猩红的弧,“明早六点,过时不候。”
等车影消失,汤淑琴轻轻叹了口气:“志康,要不......咱们去报警?”
“不行!”贺志康突然吼出声,惊得树上的鸟群扑棱棱飞起。
他望着远处漆黑的卧牛山,自己跟张德全买卖野山参时,根本没有签什么购销合同,关键是自己那时什么也不懂啊!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艰难的选择题又摆在面前:
开维修铺,安稳却一眼望得到头;跟程晓玥合作,可能暴富也可能万劫不复。
胡桂花怯生生地拽住他衣角:“志康哥,你不是说想开维修铺吗?我、我可以帮你记账......”
张尚珍把保温桶塞进他怀里:“对!咱们凭本事吃饭,不稀罕她的合同!”
汤淑琴则抱紧孩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在。”
贺志康摸着保温桶的温度,想起小时候发烧无人问津的寒夜。
此刻西个女人的体温仿佛化作暖流,顺着掌心漫进胸腔。
他抬头望着满天繁星,突然从身边的旧抽屉里拿出那张大专录取通知书。
三五两下撕成碎片,往空中一扬,纸片随风飘向未完工的新房:
“明天,我先去见专家。但合同......我得自己拟。”
山风呼呼而过,卷起张尚珍的发丝,吹乱汤淑琴的裙摆,拂过胡桂花泛红的脸颊。
贺志康握紧拳头,指甲缝里还沾着白天砌墙的泥浆。
二十岁的人生,或许就该像这卧牛山的野藤,在夹缝里野蛮生长。
晚上十点,他送走了汤淑琴等三个绝色尤物。
自己独自躺在窝棚的木板床上,反来复去的难以入眠。
窝棚口边,他新买的落地扇在呼呼的往窝棚里吹着风。
半夜里,张尚珍给他发了一个微信:“志康,睡了没?我睡不着!”
贺志康拿起手机回到:“我也睡不着,心里烦躁。”
“那我过去,咱俩聊聊!”张尚珍回了消息,还加了一个眨眼睛的动作。
贺志康没有再说话,怕张尚珍真的跑过来。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黑影打着手电筒摸了过来。
听到动静,贺志康拿起床头的一截钢筋,挑开帘子一看。
月色朦胧中,一套紫色睡裙的张尚珍走过来。
这妖精还真来了,他翻身下床,掀开帘子。
张尚珍的人带着一道茉莉香气站在棚前。
月光给张尚珍的紫色睡裙镀了层柔光滤镜,真丝布料随着夜风轻颤,活脱脱像朵误入工地的紫睡莲。
"弟弟,这窝棚通风不错啊?"张尚珍晃了晃手里的冰可乐,睫毛扑闪得比风扇还快。
"就是风扇声太吵,要不...凑近点说话?"她歪头时,发丝扫过贺志康发烫的耳垂,惊得他差点把板凳坐成跷跷板。
贺志康抓过安全帽当扇子猛扇:"张姐这是深夜送温暖?我这棚顶漏风,蚊子专叮...咳,专叮漂亮姑娘。"
话音未落,张尚珍己经把可乐塞进他掌心,指尖相触的瞬间,冰镇饮料突然变得烫手。
风扇呼呼转着,月光在两人之间织成网。
贺志康发誓自己听到了心跳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张尚珍靠得太近时,真丝裙摆摩擦空气的簌簌响。
贺志康盯着掌心凝结水珠的可乐罐,突然灵机一动,指尖蘸着凉意往张尚珍的手臂上轻轻一弹:“小心,蚊子改喝可乐味花蜜了。”
张尚珍低呼一声,伸手要打却被他轻巧躲开,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触感比真丝还柔软。
“贺志康!”她佯怒时眼波流转,活像只被逗急的小狐狸,“欺负人可不对啊。”
“哪敢欺负您?”贺志康松开手,却把冰可乐贴在她泛红的耳尖。
“这不帮您物理降温?不过...”他压低声音,故意让呼吸扫过她发顶:
“张姐穿成这样夜闯工地,要是被别人看见,我这清白可就说不清了。”
“哟,您的清白?”张尚珍踮脚取下他安全帽扣在自己头上,宽大帽檐几乎遮住半张脸,“现在我们都不清白了。”
说着突然贴近,睡裙的蕾丝边蹭过他发烫的手背,“不如...聊点不清不白的话题?”
风扇不知何时停了,闷热空气里炸开细碎电流。
贺志康喉结滚动,扯松领口露出锁骨:“行啊,不过我这人聊嗨了容易出汗,张姐不介意我脱件衣服?”
话没说完,张尚珍己经把冰凉的可乐罐按在他颈侧,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轻颤,“别动,给你冰镇下这颗...躁动的心脏。”
贺志康反手扣住她握着可乐罐的手,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却浇不灭眼底腾起的火苗:
"张姐这招'冰疗',治的到底是心跳过速,还是..."
他故意拖长尾音,喉结在罐底轻轻蹭过,"醉翁之意不在酒?"
话音未落,张尚珍突然踮脚把安全帽檐往下一压,阴影里只露出抿着笑意的嘴唇。
贺志康只觉眼前紫影晃动,真丝裙摆擦过小腿的瞬间,她整个人己经在他腿上,双手撑着椅背将他圈在方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