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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掠过青石巷，在叶家朱漆大门前堆起小小的雪丘，叶宇缩在狐裘斗篷里，鼻尖冻得通红，却仍固执地踮脚张望，身后老人裹紧灰布棉袍，不住往冻僵的手上呵气。
“少爷，进屋喝碗姜茶暖暖吧。”
老人第三次劝道，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踩雪的轻响。
梁軒走近时，叶宇才看清他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苍白的脸上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在他的破旧衣服上雪花己经落满了他的肩部。
“你来啦！”
叶宇立刻跳起来，狐裘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在那一战之后，他对这个少年的兴趣更加浓郁，他很期待这样一个在自己同辈的劲敌拿到更强的武器之后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我等了好久”
梁軒目光扫过，喉间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轻哼，他伸手解开斗篷，露出内里素白劲装，斜挎的剑鞘空荡荡的，唯有鞘口缠着圈褪色的红绸，是那断剑留下的最后痕迹。
老人看着两个孩子，脑海之中不断回旋着，前日两人的战斗中，他算是在场穴位最高的，也看得最为清楚，在那一场战斗之中，自己家的这位少爷明显是一首处于下风的，不管是精神力运用还是自身的能力，还有体魄上的使用方面，还是在战斗技巧和战斗意识上的双方面都是属于较弱的一方，这也让他对眼前的这位少年燃起了一丝兴趣。
“一个平民里的天才，还是说另有其他背景……”
“我让厨房备了枣泥酥。”
叶宇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油纸包，“刚出炉的，还热乎！”他撕开油纸时，甜香混着热气扑面而来，却在触及梁軒冷硬的神情时僵在半空。
梁軒盯着那包点心，指节捏得发白，养母临终前，也曾给他喂过这样的甜酥，那时他还不知道，那会是此生最后一次尝到温暖的滋味。
“我不饿。”
他别开脸，斗篷下摆扫过积雪，在地上划出一道歪斜的痕迹。
叶宇的笑容慢慢垮下来，鼻尖又泛起红意，他突然把油纸包硬塞进梁軒手里。
“你必须吃！你再这样，我就......我就告诉父亲不让你参加比赛！”
梁軒猛地攥住点心，碎屑从指缝间簌簌掉落，这是他自父母双亡后，第一次有人用这般任性的语气对他说话，沉默许久，他终于捏起一块枣泥酥，咬下时，甜腻的滋味在舌尖炸开，让少年紧张的表情不由一松，说实在的，他对甜食确实是有些热衷，不过在这么多年以来，他吃烧饼这些面食也己经吃习惯了，久违的感觉到这一抹甜，让他不由的开启了一点微笑。
“京都中心离这儿有二十里呢。”叶宇见梁軒终于肯吃东西，立刻来了精神，“咱们骑马去，晌午就能到！我还让马夫备了两匹好马，你的那匹叫踏雪，可俊了！”
梁軒默默把剩下的点心塞进怀里，跟着叶宇往后院走，穿过回廊时，寒风突然卷来大片雪幕，叶宇脚下一滑，眼看要摔在青石板上，却被一双冰凉的手稳稳托住。
“少爷当心。”
老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马厩里，两匹骏马早己整装待发。踏雪是匹通体雪白的西域良驹，见了梁軒竟亲昵地蹭他手掌。
叶宇见状立刻跨上自己的枣红马：“敢不敢比谁先到城门口？”
话音未落，枣红马己踏着碎雪冲了出去。
梁軒翻身上马，他还有些不设计，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一种动物，不过他的学习能力确实可以算得上是顶尖，在观看了，别人的几下之后也便有了点项目像样的动作。
踏雪立刻扬蹄追去，两匹马在雪地上奔驰，扬起的雪雾在身后织成银白的纱幕，叶宇不时回头，见梁軒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突然勒住缰绳。
“喂！”他摘下腰间黑刀，刀柄上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等拿到新武器，我们比一场好不好？当时为上次那一场战斗做个真正的首尾了。”
梁軒拉住踏雪，看着少年眼中跃动的火苗，他握紧空荡荡的剑鞘，露出淡淡的笑意。
“好。”
日头偏西时，巍峨的京都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叶宇指着城门上方的匾额，兴奋地喊道。
“看见没？那就是举办比赛的地方！听说这次有三百多名参赛者，还有从塞外赶来的高手......”
他的声音渐渐被呼啸的北风吞没，梁軒望着城楼上飘扬的战旗，手不自觉地按上胸口，那里藏着半块吃剩的枣泥酥，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有东西在吸引我，是……里面的武器吗？”梁軒心中想着。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两人在叶家的接应下进入演武场，场中早己挤满了人，此起彼伏的兵器碰撞声与呐喊声中，似乎在位即将开始的战斗敲锣打鼓庆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