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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第一枪，正中一头灰狼的脊背。它惨叫着下去，在雪地里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砰——”
第二枪，另一头狼想绕到后面偷袭，徐耀文眼疾手快，一个急转身，子弹擦着那狼的肩窝戳了进去。它骨头被击穿，发了半声哀嚎便倒地。
“呼……”
徐耀文额角已见汗，捏了捏最后一颗子弹。
那剩下的一头狼眼见同伴死伤殆尽，已经吓破了胆，夹着尾巴掉头猛跑，耀文眼疾手快，直接开枪将其送走。
狼群被杀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只有狼尸横七竖八地躺在雪里，血腥味与硝烟味混杂，令人作呕。
徐耀文吐出口浊气，见那些逃跑的狼暂时不会回来了，他将火把重新举起，先捡回虎骨，随后走到狼尸旁，挨个踢了踢，确认没有活口。
“一共……八头狼，可惜狼王跑了，不然还能多赚一笔。”
看着这堆狼尸，他心里暗暗激动。
狼皮在黑市可算是值点钱的，再加上狼肉，最起码能赚几百块钱。
很快，徐耀文开始处理战场，将大部分狼尸扔进了灵泉空间。
收拾妥当后，他握着猎枪，拎着两头狼，顺着山道快步下山。好在狼群已经彻底溃散，再无阻拦。
……
等他一路奔回村口，黑夜下的村庄已是家家户户炊烟散尽，多数人困了早早睡觉。
可此刻，徐鹏辉的爹妈、他那奶奶，以及几个徐家亲戚却全都聚在村口，东张西望，提心吊胆。
黄秋芳更是来回踱步，嘴里念叨：“咋还不回来啊？不会真让狼给叼走了吧……”
忽然，远处雪地里闪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微弱的火把光在寒夜中明明灭灭。
先是一人单手拎着火把，稳稳地朝村口这边走来，另一人则步伐踉跄，显然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冷风阵阵，吹得他们棉衣猎猎作响。
“那……那好像是大强和辉儿！”有人眯着眼瞧了半天，才依稀认出赵大强那矮胖的轮廓，以及树杈似的徐鹏辉。
村口这边早已聚集了好些人。
除了黄秋芳、徐山、廖淑芬，还有徐家几个亲戚，也就是徐家的堂叔、堂婶之类的，另外还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乡邻。
他们听说徐鹏辉被野猪困在山上，又听说有狼出没，一个个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这时候，大伙儿一看前头那个踉跄的身影，果然是徐鹏辉。
他走得浑身发颤，身上那件棉袄破破烂烂，袖口也几乎扯没了，裤腿上还沾着斑斑血迹，看着狼狈不堪。
另一边，赵大强左手举着火把，右手勉强搀扶着他，看样子两个人都已筋疲力尽，脚步虚浮得很。
“哎呀，我的辉儿！”
黄秋芳一眼瞅见儿子，心脏猛地一抽，连忙冲上前徐鹏辉扶住，“你伤哪儿了？有没有被野猪咬到？快让我看看，哎呀，你的腿……出血了啊！”
“哟，真是辉儿回来了。”徐山也急得扔下手里拄的柴刀，快步走过去，满脸都是焦急，“你这是咋搞的？还活着就好，别吓我啊。”
“辉儿，辉儿……”廖淑芬也挤到前头，眼睛盯着孙子的腿，声音里带着哭腔，“疼不疼？能不能走路？赶紧回家烤烤火，这大冷天……可把我吓死了。”
徐鹏辉此刻又冷又虚弱，腿上那道伤口火辣辣地疼，还带着干涸的血渍。
“没……没事，我……我还能走。”
“你这哪叫没事？”
黄秋芳又气又心疼，“瞅你这德行，衣服都破成啥样了，脸上还划了口子。跟妈说，你是不是碰到狼了？这要是再晚点，咱家可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徐鹏辉被母亲一通唠叨，一时间有些烦躁，可又拿不出脾气，只能撇撇嘴：“狼……狼是碰到了，还好大强去找人救我……要不然我就真得交代在山上了。”
“哎哟，你还知道庆幸啊？吓死我们了！”
黄秋芳心疼得不行，一边用手指抹着眼泪，一边继续检查着儿子身上的伤。
周围一些村民纷纷上前，也想看个仔细。
“还真从狼嘴里捡条命回来呢……”
“这年轻人，没个经验，就敢拿枪进山，真是作死啊……”
正当他们嘘寒问暖时，又有人扬声喊道：“后面好像还有一个火把，是不是徐耀文？”
众人闻言，随即朝村口方向望去，只见又一道火光闪动，那人步伐稳健，肩头似乎扛着什么东西。
随着火光渐近，众人看见那人的轮廓果然是徐耀文。
黄秋芳本来正照顾着儿子，一转头见到徐耀文，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想到自已那份地契、宅基地都被他“逼”着要走了，一肚子怨恨便涌了上来——偏偏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徐耀文去救，儿子多半已经葬身狼腹。
这时候，廖淑芬却没管那么多仁义道德，一想起自已这个孙子逼得他们家签下那些纸，还要了两百斤大米和两百斤肉，心里的火气就冲到了嗓子眼。
“你、你可回来了！怎么磨蹭到这时候？要是再晚一会儿，辉儿是不是就得被狼群给叼了？”
一句话出口，围观村民不禁面面相觑。
救人本来是好事，你还要质问人家磨蹭？这也太不懂事了吧？
徐耀文听了这番话，却冷冷一笑：“磨蹭？我倒也想快点回来，可有人腿软了，路上我可费了老大功夫扶着。加上收拾了一群狼，也不是轻松就能搞定的。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村民们一听，心里暗暗吃惊——，这才将目光落在徐耀文肩头，发现他居然带着两条死狼，血迹顺着狼毛往下滴，显然是刚猎杀不久。
“怪不得他回来比徐鹏辉晚，原来是刚才还和狼群对上了……”
“这徐小子真行，救了人还杀了狼群，连老猎人也没这么厉害吧？”
黄秋芳见事情真是惊险，但她嘴硬，又不想轻易服软，憋红了脸，道：“那你就不会快点把他带下来？非得耽误这么久？万一辉儿真出了啥事，你担当得起吗？”
徐耀文闻言，忽而露出一抹冷笑：“你确定要我当众说实话？”
黄秋芳心中一颤，隐隐有些预感不太妙，但面子挂不住，还是一鼓作气地喊道：“你说就说，我怕你不成？你不就是想炫耀你杀了几条狼吗？有啥了不起的！”
徐耀文看了她一眼，轻哼道：“还真不是杀狼的问题。主要是你儿被吓得尿裤子了，腿又软，走不了路。我总不能撇下他一个人跑回来吧？所以才浪费了些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