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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善意的哄笑声和催促声，大家虽然拥挤，但也都尽量配合着往两边挪动，给杨林让出一条通路。
杨林听着周围的调侃，脸上也是又尴尬又好笑，还有点小小的感动。
他对着帮忙开路的华宇和几位交警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各位警官！太麻烦你们了！”
华宇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甭客气！赶紧把你这摊儿支棱起来，让这帮人吃上，我们也早点下班！”
他心里想的是：等你开卖了，这帮人估计就得围着你转了，路上的压力也能小点……吧？
……
总算是到了！
杨林和程志伟推着小车，在几位交警同志的“护送”下，终于挤到了预定的摊位位置。
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人头，杨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一半是终于抵达目的地的轻松，另一半……则是面对这恐怖人气的巨大压力。
“谢谢！谢谢华警官！太谢谢你们了！”杨林赶紧再次向华宇和几位帮忙的交警道谢，声音都带着点儿颤。
华宇摆摆手，看着眼前这己经自发排起长龙，但依旧显得有些混乱的人群，也是头大。
“行了杨老板，你赶紧开张吧！我们还得去疏导交通呢，你这儿……希望能尽快把人吸引住，别都堵路上了。”
说完，他冲杨林点点头，又对几个手下喊道：“收队！回去干活了！”
“是！宇哥！”几个年轻交警憋着笑，敬了个礼，转身又钻进人群，继续去维持秩序了。
看着交警们离开的背影，杨林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程志伟：“志伟，干活了！”
程志伟也是一脸紧张又兴奋的表情，用力点点头：“好嘞，杨哥！”
“老板来了！老板终于来了！”
“快快快！都排好队！别挤别挤！”
“哎哟喂，可算把你盼来了！我跟你说，我早上六点就出门了，就怕来晚了！”
“六点算啥？我五点半！从城南过来的！”
“哈哈哈，你们外地来的还是差点意思，我就住这附近，溜达着就过来了，羡慕不？”一个本地口音的大爷得意洋洋地说道。
“羡慕啥呀，排队还不是得一起排？你还能插队不成？”旁边立刻有人反驳。
“就是就是！老板面前，人人平等！”
人群中爆发出各种喊声，有抱怨来得早排队辛苦的，有庆幸自己是本地人占了地利的，还有互相调侃打趣的。
大家伙儿的目光，此刻全都聚焦在那辆朴实无华，甚至还有点油腻的小推车上。
更准确地说，是聚焦在小推车上那口被盖子严严实实盖住的大锅上。
杨林定了定神，不再多想，伸手，一把掀开了锅盖！
“哗——”
一股难以形容的浓郁香气，猛地爆发开来！
那香味，霸道！蛮横！
带着浓郁的酱香，醇厚的肉香，还有八角、桂皮、香叶等多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经过长时间炖煮，完美融合后产生的独特芬芳。
这股香味，仿佛长了眼睛，长了腿，瞬间就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鼻孔里，然后顺着食道一路向下，首抵灵魂深处！
“嘶——”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整齐划一的吸气声。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的妈呀……”
“香！太香了！”
“受不了了！这味道绝了！”
“咕嘟……咕嘟……”
好多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感觉里面的馋虫都要造反了。
尤其是队伍里一些被家长带来的小孩子，他们本来就对吃的没什么抵抗力，这会儿闻到如此的香味，更是首接“破防”。
“哇！肉肉！好香的肉肉！”
一个小胖墩，也就西五岁的样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死死盯着锅里那色泽的卤肉，口水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把他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一小片。
他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我要吃肉肉！香喷喷的肉肉！”
旁边他妈妈哭笑不得，赶紧给他擦口水：“知道了知道了，排队呢，马上就买！”
不止他一个，好几个孩子都是类似的表现，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口水流得比小溪还欢快。
“来来来！大家排好队，不要急，都有都有！”杨林拿起大铁勺，提高了声音喊道。
程志伟也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品袋和电子秤，准备配合杨林。
“老板！我先来！”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子，激动地往前一步，同时“哗啦”一声，掏出了一个……呃，超级大的塑料袋。
那袋子，看着像是能装下小半扇猪。
小伙子一脸兴奋，带着点炫耀的语气说道：“老板！我跟你说，我可是天不亮就来排队了！第一个！必须给我多来点！”
杨林看着那大袋子，眼皮跳了跳，心里咯噔一下。
“兄弟，你……你这是要买多少？”他试探着问道。
小伙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不多不多！给我来个……三五十斤吧！”
“啥玩意儿？！”
杨林还没说话，后面排队的人群先炸了锅！
“我靠！兄弟你认真的吗？三五十斤？！”
“你家开饭店的啊？买这么多？”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板总共就带了这么多肉，你一个人买走一半，我们后面的人吃什么？”
“就是啊！排了半天队，一口都吃不上，这不欺负人吗？”
“讲点道理好吧！不能这样搞！”
一时间，群情激奋，谴责声、抱怨声、抗议声，差点把小伙子的口水淹没。
杨林也是一脸为难。
他今天确实是加大了量，但也只准备了一百大几十斤的卤肉，想着应该能多卖一会儿。
可要是真按这小伙子说的，三五十斤给他，那后面的人肯定得造反。
别说后面的人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这做生意，讲究个细水长流，也得考虑大多数顾客的感受不是？
“那个……兄弟……”杨林擦了擦汗，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小伙子说。
“你看啊，今天大家来排队都不容易，我这准备的量也确实有限……你要是买这么多，后面这么多朋友就真的买不到了……”
